前方一群妇人还在闲聊,凤盷看了眼,拽拽慕韶衣袖,轻轻眨了眨眼,渐渐收敛锋芒,眼神越发纯粹,眼睫微敛,显得斯文秀气。
似乎顷刻间,就变成一清秀文弱小书生。
慕韶看着凤盷,微微挑眉。
凤盷抿唇一笑,文质彬彬,“师兄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慕韶眉毛挑得越发得高。
凤盷也没非要慕韶回答,眼睛笑成月牙,指了指后方妇人,“我想他们会喜欢。”
慕韶眉毛几乎要挑到天上去。
凤盷扯了扯慕韶衣袖,示意慕韶隐藏起来。
慕韶气场太大,不利于他弱化气场套话。
慕韶站在原地稳如泰山,“谁教你?”
什么乱七八糟都?
凤盷老老实实道:“二师兄。”
慕韶身影从原地消失,只轻轻一声冷笑在凤盷耳边回荡。
凤盷轻笑一下,转身去套话。
二师兄说得果然不错,文弱秀气小少年极得妇女喜爱。
凤盷上前搭话询问女鬼事儿。
妇女见他这样清秀好看小公子,不由多说了两句。
凤盷右手边一圆脸妇人手上摘菜动作慢了下来,似在会议,半晌道:“这女鬼是大半年前才出现,起先是李二家娃半夜发烧,李二两口子抱着孩子穿过村中座桥去村南大夫家看病,一下桥就见河边那花树上坐着这个女人垂着头发在梳头,两人着急便没多想,从那大夫家门口出来时,才惊觉吓出一身冷汗。”
再是半月后,离着那花树最近老杨家说大半夜有女人在那树上唱歌儿,接连三天,可邻居都说没听到,老杨没忍住,出门去看,就见一穿红裙子女人坐在树上边唱歌边梳头发。”老杨看了一阵,才发现那女人身上没个影子,再瞅一眼,连脚都没有,老杨吓得一下摔在地上,那女鬼听了动静,一下子变成一道烟就消失了。”
又一小眼妇人道:“还有,张大勇媳妇带着孩子在河边儿洗衣裳,回头就见儿子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还伸手递过去一朵花儿,像是在同什么人说话。大勇媳妇问他在干嘛,那孩子说姨姨让我帮他摘一朵花配她红,当时在座几个婶子闻言,想起之前传闻,脸都白了。”
“村里老人说,孩子眼能看到大人看到东西,说不定,真是见到了。”
再问及死者,妇女们却都不说话了。
凤盷见状做慌乱状,“婶子,我说错话了吗?”
几个妇人对视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有个头发花白老妇人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小声道:“听说那是个水鬼。”
“水鬼!”,凤盷漂亮眼睛微微睁大,琉璃一样眸子美得动人心弦,看几个妇人心软。
话头一打开,渐渐其他几个妇人也开始插话。
头发花白那老妇人道:“这鬼起先是个女鬼,半年前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那红玉兰向旁边河里。”
“这鬼出现没多久,就半年前。应是新淹死女人。半年前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暴涨,那女鬼应该是上游淹死,尸体被大水冲下来埋在这河底下,于是这女鬼就被困在玉兰树旁这段水中,在村里到处作乱。”
“村中老人说,被淹死人成为水鬼,投不了胎,只有抓到替死鬼找别人替了自己才能去投胎。这女起先应该是太弱,抓不了替身,半年后差不多了,就抓了正巧路过水边姜大做了替死鬼。”
这时一个又黑又瘦妇女也出声道:“没错。我忘记听谁说了,当时害了姜大鬼是一个女鬼。穿着红衣裳,个头没有男人那么高。但是张顺死时候,有人隐隐约约瞧见一个男人背影。”
圆脸妇人闻言,惊道:“这么说,其实张顺是被姜大抓取做了替身?”
小眼夫人也问,“姜大干甚要抓张顺?这俩人无冤无仇。”
头发花白老太轻叱一声,“怎么没怨没仇,那姜大死时候,张顺就在,姜大那个混子,恐怕是嫉恨张顺见死不救。”
小眼妇人闻言连连顶头,“这么说还真没错。高家那个现在还躺在床上,他可不是跟张顺有仇吗,当时张顺要入高家被他抢了,张顺嫉恨他十多年。”
圆脸妇人道:“那姜大成了替死鬼,那女鬼就能投胎,这么说,河中鬼其实是变成了被抓了当替身张顺?”
凤盷睁大眼睛认真听着,模样乖巧可人,却突然问道:“可是婶子,这鬼要抓替身,你们都不怕吗,我瞧村里人都傍晚还都在街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