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月的脸一瞬间拉了下来,夺过他手中的碗,往桌子上又重重一放,“不爱喝就别喝了!”>>
沈之昂忽然咂摸出点儿什么味儿,忙补救,“凡夫俗子凡胎肉眼识不得宝贝,满口胡话,夫人莫怪。”
这才眼见着虞令月的脸色缓和些。
她又问起方才的事儿,沈之昂的脸一瞬间变得又青又白,用眼神示意小厮不要多话。
可惜小厮知道他家郎君一向是听夫人的话,仗着有了靠山就一五一十地说了,“郎君方才怪奴昨夜将您放进去了,这才生气要打人。”
虞令月一把掐住沈之昂的胳膊,将他往内室里拖,冷哼道,“沈之昂你如今倒是能耐,连我都拦着不让进,我若进了还要难为人生气,原来平常的温柔小意都是假的,枉我昨夜还担心你受凉来给你送炭盆。”
沈之昂才豁然开朗,不管虞令月手劲儿多大,他心里也美滋滋的。
夫人知道关心我了,夫人昨夜还来给我送炭盆,还给我脱衣服,今天一早又来给我送醒酒汤。
“夫人夫人,你不要生气,我还以为是他不懂事儿,将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了,知道是你我就不会生气了。”
虞令月怀孕期间性格本就阴晴不定,时哭时笑的,前几个月动不动掉眼泪,到了后期暴躁的不行,这么一听就愈发生气了,“我原来是乱七八糟的人!沈之昂!”
沈之昂连忙赔礼道歉,好声好气地哄她,他嘴甜,好歹让虞令月不那么生气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虞令月忽然不说话也不动了,站在那儿愣着。
沈之昂吓坏了,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碰一下人就坏了,“月儿,你怎么了?”
虞令月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护住肚子,语气游移,声量也小了许多,甚至有几分惊慌失措,“沈之昂,我,我好像要生了。”
她不敢动弹,沈之昂腿也软了。
但只愣了一会儿,他忽然弯腰,将人横抱起来,往正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叫人,“去将产婆和大夫都叫来!”
整个沈家都惊动了,上到沈之昂的祖父祖母伯伯叔叔,下到他的侄子侄女,都知道虞令月要生了。
无非是他动静闹得实在太大,沿路的丫头小厮都见着沈十三郎一边哭一边喊,还得抽出空安慰怀里的虞令月,让人好一番笑。
笑过之余又是羡慕,羡慕夫妻两个关系真好,沈之昂珍重他的夫人。
刘夫人就两个孩子,虞令月马上要生的是她的第一个孙子。民间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她自然着急。
眼下现在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虞令月生孩子的时候没怎么折腾,甚至没喊几声疼,下午生下来,晚上就恢复了精神,甚至还能下地溜达一圈儿。
反观沈之昂,面色惨白,身体虚弱,发丝贴在两鬓上,倚在床边,活像孩子是他生的。侍人将孩子抱给他看,他一边看一边哭,“真丑啊!怎么那么疼,流了那么多血就生了这么个丑东西?”他知道孩子将来会变得漂亮,但还是忍不住哭,哭虞令月受苦。
他哭得停不下来,虞令月揪住他的嘴巴威胁,“你别哭了。”
沈之昂哭得更大声了,撕心裂肺的,活像个遭到抛弃的怨妇。
虞令月啧了一声,拿他没办法,赶紧将人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好了好了,乖。”又摸摸他的头发,“乖啦,不哭不哭。”
沈之昂靠在她怀里,揪着她的衣服,脸也埋在她的胸口。
原本孩子是乖乖巧巧躺在小床上睡觉,但被他爹那么一哭,人就吵醒了,蹬着小腿也跟着哭起来,一大一下嚎的像是在比谁嗓门更大。
刘夫人从外头进来,赶忙将小金孙抱在怀里温温柔柔哄着,顺带拧了一把沈之昂的耳朵,“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点儿都没有担当,都是当爹的人了!”
刘夫人平常拿沈之昂当个宝,现在有了孙子他就是个草。
虞令月忍不住用胳膊护了护沈之昂,怕他真被拧疼了。
既然孩子生出来,那就该给他起名儿。
在孩子的取名问题上,沈之昂没有太大的话语权,他父亲和祖父两人难得吹胡子瞪眼,吵得面红耳赤。
“您那么多曾孙,还过不够起名的瘾吗?”沈父委屈里带着强硬,丝毫不肯退让。
“这是之昂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我起名!”沈老太师最疼爱沈之昂,别的曾孙不起就不起,这孩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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