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年被邀请去七夕会的事儿,白米她们自然也听说了,大多都是揶揄打趣,为她祝福。
被她们说得害羞,连午饭都没吃,便跑回去。
厨房的娘子见她没吃晌饭,便塞给她一袋枣脯,“垫垫肚子,省的晚上去看灯会没力气。”
虞年年害羞接过来,跑掉了。
枣脯甜是甜,不过微微透着点儿苦味,略有些奇怪。
她只当枣子不曾选好,吃了两颗便躺下睡晌觉。
不多半刻,外面的小动物们齐齐叫起来,虞年年却半点儿都没听见。
即便再黑的夜,遇到了七夕,也能透出些甜蜜的氛围。
城隍庙附近一束一束升起烟花,隔着远处看,只见那一小片山都被灯点成灿烂的金色,浮光游动。
小侍卫站在后门,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是王娘子现给他做的,黑底红边,衬得人格外精神。
他手里还捧了一束花,是刚刚才从花匠那儿买的,花匠听说他要同虞年年去看七夕灯会,便赠给他了,顺便鼓励,“好好努力,争取抱得美人归,明年给你娘添个大胖孙子。”
小侍卫脸一红,飞快说了句,“谢谢叔。”便跑走了。
他从不到未时便在这儿等着,满心欢喜的。
未时虞年年还未来,他安慰自己,定是有事耽搁了。
申时虞年年还不
曾来,直到子时了,远处山顶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他手里新鲜的花也变得枯萎。
他有些难过,不知道虞姑娘为什么要失约,是不是他哪儿做的不好,所以惹了她生气?
虞年年再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沉沉的,听不见任何声响,浓稠的黑透不出一点光亮,她的头也是晕晕乎乎的,四肢绵软,动都不能动。
即便是夜深了,也该有点月光从窗外透过,再或者,大鹅不会这么安静,它至少会时不时高亢的叫两声。
她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兴许还在梦里。
“你醒了。”幽幽的声音从床榻边传来,她才意识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紧接着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响,她激动极了,“是燕燕吗?”她想伸手去抓他,却徒劳的动不得,愈发相信,这就是梦境了。
慕容澹心尖跃上一点欣喜,丝丝的甜蔓延,他想,年年还是最爱他的,“我是。”
“好久没有梦到你了,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我埋给你的点心,你都吃了吗?”虞年年躺着,忍不住哽咽,哪怕没法见到他,没法摸到他的脸,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慕容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来,“我没死。”
虞年年哭着笑,“哦,你还是嘴硬。好吧好吧,你说自己没死就没死。我现在会写你的名字了,月娘。”
“我没死,我回来了,年年。”我不是燕月娘,我是慕容澹。
慕容澹弯腰,与她十指相扣,覆在她身上,呼吸灼烧在她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又缱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年年,从来没有燕月娘,只有慕容澹。”
虞年年瞳孔一缩,可颈侧灼热湿濡的呼吸提醒着她,她身上的,是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