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车厢内,男人深沉的眼神和迷离的嗓音撩动了宋知羽的心弦。他总有一种让人招架不住的魔力,看似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是藏着别人瞧不见的诱惑。
宋知羽收回视线,斩断了这狭小空间里的一隅暧昧气氛:“很晚了,进去吧。”
“……”单易没动,就这么瞧着宋知羽。
“有话说?”宋知羽又偏头看向单易,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早已心海翻腾。
单易正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一般这个时候有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医院的电话,车厢内的寂静让宋知羽也隐隐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紧急。
单易收了线神色已然变得十分清明,他拉开早已被解扣的安全带,瞧了眼宋知羽,很难得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淡定。
“紧急召回。”说完,单易就伸手拉开驾驶座的门。
“开我车回去。”宋知羽也利落的下车,把着车门对单易说道。
单易本来就是蹭宋知羽的车回来的,奶奶这边也没有车开。于是,便接纳了她的提议,关上副驾们,绕过车头,朝驾驶座走了去。
上了车,宋知羽敲了敲车窗,降下车窗就见她弯腰凑到车窗口,说:“路上注意安全。”
“嗯。”单易微微一颔首,抬眸对上宋知羽的茶眸,对她说了句:“晚安。”
而后,便一个盘子调转了方向,朝出去的方向疾驰。
宋知羽立在原地瞅着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车尾灯,这才转身往自己门口走去。
这一夜,起风了。
宋知羽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入睡,却做了一夜的梦,像是连续剧似的,有始有终。
梦里,单易亲了她,那种终于得到回应的开心伴随着厚厚的酒劲儿,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断了片儿。
等她醒来的以后,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脑袋晕乎乎的要炸了,浑身还酸痛。尤其是两条腿和跨动一下都扯着痛。
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穿的是酒店的浴袍,拉开领口一看,空的。她捂着脸,开始努力回忆,结合昨晚断片儿前的一系列,她蓦地笑了,脸也瞬间红到了耳根脖子。
做了?应该是做了。
哪怕是没有经验,身体上反应出来的不适感都在向她陈述一个事实,她真的把单易给睡了。
开心过后,是逐渐的失落,单易不见了。
她找遍了酒店房间的里里外外,也找不到这个男人,她当下坐在床边神色也淡了下来。
所以,他被她睡了以后,接受不了,跑了?
就在她犹豫是不是要给单易打个电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王颖,家里出事儿了。
宋知羽的爸爸宋柏汶欠下巨额债务,被逼的自杀。现在抢救完转到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情况很不乐观。王颖哭着让她赶紧回来。
天塌下来什么感觉?宋知羽在八岁那年切身感受过一次,没想到二十一岁这年这种感觉又来了。
她急急忙忙的离开酒店,回学校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拿了证件,护照和卡,马不停蹄的往机场赶。
在机场买了最近一趟回国的班次,也要等三个小时。她孤独无助的坐在候机室,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她本能的去摸手机,翻遍了整个包包也找不到手机的踪影。
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哥哥,生死不明的爸爸。还有,单易。
所有她在乎的,都一件一件的离她而去,连手机也是。
终于,她崩溃的掩面大哭,哭声响彻这候机室的每一个角落,也惊扰了其他的旅客。
宋知羽紧紧的拽着被子,眼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枕头。
可是,梦境还在继续。
那一年对于宋知羽来说是灰暗的,债主找上门来,王颖毫无招架之力。面对他们母女俩,也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