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笑道:“姐,您这几日整闷在物中自然不知,那可是个俊俏公子,听他们是不久前跟着世子爷一道回来的,现在就住在昭华院,您要不要去看看?”
秦蓉寻思了一会儿,正要点头,绿枝挎着个篮子走了进来,嘀咕道:“姐,沈琛是不是疯了,刚才在门口时抓住奴婢衣衫不放,手腕又被抓伤了,好在世子爷前几给了药膏,不然准得留疤。”
提到那个人,秦蓉心里还是不舒服。
秋菊瞪了眼绿枝,对方慌忙捂住嘴巴:“姐,是我不好,不该提他。”
这越描越黑。
秋菊快要被她蠢哭了。
绿枝什么都好,就是藏不住事,她这人情绪一上来,什么都能给你抖出去。
大家常笑她,真该给她嘴上挂个锁。
秦蓉摆了摆手,叹口气走回屋,走到一半又转过身:“你刚刚什么?什么叫他疯了?”
绿枝回想着方才的场景道:“奴婢也不清楚,他好像是沈家出事了,想见您一面。”她着拍了拍胸脯:“您猜奴婢怎么回的?奴婢啊,笑他痴心妄想,把您害得这么惨还想见您,可不就是做梦嘛!”
她自豪的笑了一会儿,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话落,秦蓉脸色并不好看。
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一别两宽,冰释前嫌,真不容易做到,而且现在还有了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在意对方一点点的。
白了,是孩子他爹。
这层关系不是一张休书就能斩断的。
秋菊将婴儿递给旁人,拉走了绿枝,没好气道:“跟着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长点脑子,没看到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吗?你一次次提起那个人,是怕姐忘不掉吗?”
绿枝猛然被点醒,心下咯噔一声,偏头朝屋门口望了眼:“那现在该怎么办?秋菊姐姐,我不是故意惹姐不开心的,你帮我想想办法。”
秋菊白了她一眼:“这事,姐若不再问起,皆大欢喜,若要是再问起来,你捡着话,别一咕噜全倒出来。”
绿枝“啊”了一声:“那这要怎么?”
这也太难了吧?
脑门忽然被人敲一下:“你把这事仔仔细细告诉我,我想想该怎么办。”
秋菊实在是被她蠢哭了。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绿枝双眸一亮,拉着人坐在长廊边上,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君轻两去独开的灶房,吃得倍儿香,忽听到大厅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名厮跑了进来。
“世子爷,大姐她跟人起了争执,老爷他们都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她琢磨着,估计是沈琛贼心不死,犹豫一会儿,将银离安排好,抬脚往外走。
此刻,大将军府门口,围了不少百姓,秦凛眉头皱得死紧,黑着脸让沈琛进了前厅。
“沈家将我家蓉儿欺至如此,你还有脸找上来?”老人坐在帽椅中,语气不善。
秦蓉立在一旁,没有话,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瞥向厅中的男人。
沈琛拘谨地坐在右边,忏悔道:“岳父大人,婿知错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是真心悔改了,让蓉儿跟我回沈家罢。”
秦凛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你想得倒是好,我秦家的女儿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当初蓉儿离开的时候,你可想过她的感受?”
秦蓉躺了一旬才舒服些,这子又赶上来闹,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沈琛垂着头,自知理亏,但是无论是为了父亲还是自己的那点心思,还是要把秦蓉带回沈家,他忽然跪了下去:“岳父大人,……”
“别叫我岳父大人!我跟你们沈家没有关系!”
男人依旧死犟,继续:“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岳父大人,我只求求您再给我一次几乎,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蓉儿,不会叫她在受委屈。”
上午被厮揍了一顿,他话时难免牵动伤口,嘶了一声。
秦蓉眼底起了一丝波澜,但是想到新进门的姨娘,还是无法释怀,她偏过了头。
这时候,君轻踩着一地月华走了进来,扫了眼屋内场景,氛围沉闷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