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上前一步,加重音量:“老身不记得沈府有什么事需要外人来处理!秦世子再强词夺理,老身就不客气了!”
“呵呵。”她直接越过对方看向沈琛:“你该记得娶她之前答应过将军府什么吧?”
男人垂下眼皮:“……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秦蓉闻言忽然扭过头,红着眼睛问:“沈郎,你……”她胸腔剧烈起伏着,唇瓣哆嗦。
绿枝赶忙给她顺气,秋菊也抱着婴儿上前安慰。
沈琛越来越觉得难堪,问道:“秦君轻,你今闯上沈府究竟要做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不明所以道:“三年了,时间太久远,忘了也正常,本世子会让你记起来,不但会让你记起,还会让整个沈府记清楚,当初你们沈家是怎么舔着脸求取人,又是怎么爬上如今的侍郎之位的。”
她话音才落,一道高大的影子从门口走了进来,正是沈老爷,身上还穿着官服,显然是才回府。
他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最终落在君轻脸上,尴尬一瞬,僵笑道:“秦世子今日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此处为妇人后院,不宜议事,不若随下官去前厅,细细商量如何?”
不得不,姜还是老的辣,老子话比起儿子要顺耳的多。
但对君轻打太极,毫无用处。
她摆了摆手:“本世子觉得此处甚好,且此事本世子意已决,既然沈二公子忘帘年的事,纳了姨娘进府,那么这事就无法善了了。”
沈庆元也就是沈老爷眼皮跳了跳,斜了眼沈琛,而后道:“这事下官会给您一个交代,还请等上几日。”
“哦?那你,打算如何解除?”君轻坐到一旁的圈椅中,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呷着甘茶。
这登堂入室的模样比主人家还要嚣张,被人奉承惯聊沈老夫缺即就变了脸色,沈庆元赶忙在她之前出声:“此事是我沈家对不住秦家在先,下官会好好教训孽子,但这事确实也是无奈之举,不得不为啊。”
君轻懒懒抬起眼皮:“你倒,是什么原因比我秦家的面子还要重要?”
沈庆元在屋内望了一圈,尤其是在秦蓉身上多看了两秒,对方也竖起耳朵等他的话。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琛忍不住了,他纳个妾怎么了?哪有人还管旁人纳不纳妾的?秦君轻的手未必伸得太长了!
深感男饶尊严被人冒犯,他义正言辞道:“眉儿她给我生了个孩子,让她进门经地义,我沈家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
只是一个姨娘罢了,秦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般咄咄逼人!
这话一落,屋内陷入死一样的静。
秦蓉睁大了眼,好久都无法消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给他生了孩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那个女人进门,是因为早在她之前就怀上了沈家的子嗣。
如果是女婴用不着如此,多半是个哥儿。
这样的现实叫她无法接受。
她直接崩溃地哭了。
绿枝也气愤,拿眼睛剜着沈琛,恨不得把人活刮剐了。
也许是母女连心,婴儿哭出了声,秋菊怎么哄都无用。
沈庆元觉得气氛异常吵闹且沉闷,尤其是椅中那人望过来的视线,像是两把刀子,无形却锋利。
“这件事确实是琛儿做的不对,但木已成舟,我保证沈家以后会弥补她,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君轻曲指敲了敲桌面:“你打算怎么弥补?用物?还是地位?这两样东西,我秦家的人统统不缺,甚至要贵上千倍,沈老爷这话就不觉得好笑吗?”
极致讥诮的语气好似一巴掌打在脸上,虽然知晓是自己这边理亏,但沈庆元还是不忿:“世子爷这样就不对了,女子出嫁,与娘家本就不再有多大关系,礼法皆从夫。”
是大将军府的人又怎样?
在秦家高高在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