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疯了一般找遍皇宫,京城,都找不到宁九初的影子!
就连沈凤君,源千叶都不见了!
秋水和尹弦也不见了!
他终于慌了,从来没想过宁九初乖了那么久,就是想找准机会逃跑。
她怎么可以这样?
“皇上。”
尹栗看见眼眶通红,胡子拉碴的沈云渊欲言又止。
沈云渊看向他,眼神冰冷,努力让自己平静,道:“说。”
“之前大臣想让你立妃,你一直拒绝,最后他们找了娘娘。您也知道娘娘的脾气,她不说不代表心里没事,而且……”
他叹了口气,即使他不说,沈云渊也明白。
做皇帝,就有繁衍子嗣的任务,在外人看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深情,在皇帝那个位置上,就是不负责任。宁九初本来心里就有一条刺,又不是愿意妥协的主,所以她帮他选了皇位。
而她,自己走。
他现在想通了,却好像太迟了。
他挥手让尹栗退下。
三年过去。
沈云渊平定了临沧,和南黎结盟,终于将临沧从一副随时扑街的样子,变成了如今繁盛的模样。
那天,他叫来了沈子墨。
沈子墨也成长了,早就不是那个小鲜肉,而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才看到沈云渊,他是震惊的,这几年大家都在夸赞临沧终于出了好皇帝,但怎么沈云渊眼里却看不到以前的光了?好像死气沉沉没有灵魂的躯壳,随时都能随风而去。
“皇兄,你得照顾好自己。”
沈子墨也听过宁九初的事,叹了口气,不敢多说。
沈云渊却拿出一道圣旨,淡淡道:“这些年朕一直让人追查九儿的下落,也有消息了,现在临沧平定,你继位,记住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
“皇兄,我何德何能?”
沈子墨吓得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那一夜,沈云渊和他谈心,最后他叩了三个响头,沈云渊便脱下龙袍走了。
……
“我说你这烤红薯一点都不甜,还收我五文钱。”
宁九初坐在渡头口,一边吃着烤红薯和摊贩子聊天,一边看话本子。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坐在这个风口,最是凉爽。
又有船靠岸了,她不自觉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什么,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九儿,你还想跑。”
沈云渊穿着一袭白衣,才下船就逮住宁九初,细细打量,眼眶发红。
他的九儿一点都没变。
这是他的九儿,他放弃皇位都要追去寻找的人。
宁九初也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颗漂泊不定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就像一艘历经风雨的小船,找到了避风港。
她鼻子有点酸酸的,又有点不可置信,低声道:“你知道么?这个摊位……”
她指着烤红薯的摊档,轻声道:“三年前是卖烤芋头的,那芋头特别好吃,但是那个老婆婆太老了,一年后就不卖了。后来来了个卖烤鱼的,烤得不脆,我都不爱吃它。到今年,才开始卖烤红薯……”
她说到最后有点哽咽,一句句话却像小石子般落到他的心里,引起惊涛骇浪。
明明知道她的意思,他还是哑声道:“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