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真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生日礼物”,依然露出那幅看似亲和的微笑。他站在高一些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他在接手这座庄园的时候,就看到了前代庄园主遗留下来的一些“遗物”,无非是一些画作照片一类的。那些照片上大多都有着同一个身影,据他所知,那应该是组织的一个叛徒。
这个人本该是组织的秘辛,别说他了,组织里大部分代号成员都不该知道这些。不过和他合作的天野姐弟曾是被那人救下的孤儿,他才能从中窥得一点过往。可惜天野英夫那时还小,记得的东西不多,天野日和又不愿多说,所以他也仅仅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这一刻见到真人他才明白,不怪天野英夫急急忙忙给他打电话,大呼小叫地非要把他叫过来,因为这个人真的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这么长时间过去,画纸都会有所陈旧,可这个人依然光鲜亮丽,好像连时光都丢下了他。
二十年的光阴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简直就像上天的偏爱。
想到这里,神田真悟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他缓步走下楼梯,慢慢靠近月见山遥:“若是不能让客人满意,那可就是我的过失了。”
月见山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可他的表情却不像在笑:“哦?难道您是庄园主吗?”
“正是。”
神田真悟停在他面前,身上隐隐传来消毒水的气味。月见山遥微微皱眉,但没有后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带着点讽刺意味:“那可真是…不可思议。”
一个人居住的场所能很大程度上看出其性格,虽然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半个供人参观的场馆,但也能看得出庄园主是个热爱生命且十分浪漫的人。神田真悟说他是庄园主,离谱程度和月见山遥说他是组织boss有的一拼。
神田真悟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笑容淡了淡:“怎么,先生不信吗?”
由于他站得比月见山遥高一些,月见山遥需要微微仰着头看着他,可神田真悟莫名就觉得自己比他矮了一头。
月见山遥眼里带着轻蔑,淡淡道:“我从未见过庄园主,阁下所言是真是假我当然也不知道。不过……”
他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拥有这样一座庄园,那人必定是非富即贵,阁下的气质,似乎和这两个都不沾边呢。”
“有时候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就算用再名贵的衣物掩盖,也无法改变其本质。”
月见山遥笑意盈盈,就差直接把气质猥琐四个字扔神田真悟脸上了。神田真悟此人,自视甚高,脑子没多少,偏偏要做出自己比别人高出很多的样子。别人的轻视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东西。
果不其然,神田真悟沉了脸色,他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佛珠,片刻后整理好了脸色:“是啊,有人曾经是矜贵,可那又如何呢,一步踏错,全做了……”
他俯身,凑近月见山遥,似乎想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变化:“全做了我的踏脚石。”
月见山遥皱眉,他觉得这神经病话里有话,但又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这时,从楼上下来了一个侍者,他端着托盘,走到神田真悟身边弯下腰:“主人,您要的东西。”
神田真悟瞥了他一眼,直起腰,从托盘上拿起那瓶已经启封的酒,又说回了最初的话题:“让客人满意,是我的义务。既然音乐会没能让您尽兴,那我只好以酒赔罪了。”
月见山遥看了那瓶酒一眼,金黄的酒液倾倒进郁金香杯中,看起来像是…白兰地。
“这也是庄园原有的藏酒,阴差阳错,倒成了我请您来品鉴这瓶酒了。”神田真悟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低声道:“地位反转,主客颠倒,这杯酒原是该您递给我的。”
月见山遥眸光微动。
“但其实我是很愿意让您为我斟一杯酒的,”神田真悟的笑容说不出的怪异:“不知得您一杯斟酒,能否让我长生不老呢?”
月见山遥没接这杯酒,他听懂了神田真悟的暗示——他就是那位曾经的庄园主。
但他觉得这不太可能,其他不说,他是绝对没有这种浪漫细胞把房子建成这样的。但神田真悟似乎十分笃定这一点,他是有什么证据吗?
就在两人僵持时,月见山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直接拿出了手机。
神田真悟看着他,眼里多了点怒意:“先生的礼仪就是在与他人交谈时看手机吗?”
月见山遥调整了一下角度,防止神田真悟看到他手机上的内容,闻言只道:“我能与阁下站在这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是非常的礼貌了。”
月见山遥飞速浏览完了短讯,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眼睛也没再看向神田真悟:“阁下刚刚所言,换个角度来说,就是你现在的成就都是偷的别人的东西,这不就意味着…阁下毫无能力,只能通过窃取来自我满足吗?”
“以及,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沾沾自喜,”月见山遥按灭手机屏幕,微微一笑:“小心反噬啊。”
神田真悟脸上显露出显而易见的愤怒。但还没等他发作,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神田真悟深吸一口气,也当着月见山遥的面接起了电话,然而对面说了没两句,他的脸色就是一变。
他隐晦地扫了月见山遥一眼,强行板正了脸色,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他把酒杯放回托盘上,挥了挥手让侍者退下,对着月见山遥再次露出微笑:“看来与先生的交谈暂时只能到这里了。”
神田真悟与月见山遥匆匆擦肩而过:“晚些时间,我再来邀请先生。”
月见山遥看着他匆匆离开,再次拿出手机,打开了刚刚的短讯,看着上面写着的“伊达-->>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