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摇摇头道:“如今李家的生意,京城之外的没受到影响,但是京城之内,遇到不少的袭扰。甚至连不起眼的贼子,也敢盯上我李家的生意。这要是没有人授意,杀了我也不信。”
李庆随后解释道:“当然,这并非是陛下的意思,甚至也不是相公们的意思。不过迹象很明显了,他们这么做是要激怒我李家,一旦我和五叔出手,必然动静不少。二哥要是这时候还在京城,别说出城了,想要从中脱身都难。”
刘清芫脸色平静下来,慌乱之后,她内心渐渐平静,仿佛之前的慌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那份三品命妇的风仪,也不是普通人能学来的。不过刘清芫很好奇,如果她不走会怎么样?
于是她试探的问道:“假如我不想离开京城呢?”
李庆为难起来,脸色尴尬道:“嫂子,你手中的匣子还有一个暗格,这是二哥给你的保命的东西。”
刘清芫打开暗格,她真的以为李逵给了她了不得的宝贝,打开之后,竟然发现是一封休书。李庆没有骗刘清芫,有了这封休书,李逵就是造反都和她没有关系。可是被休妻……这等耻辱还是让她气地七窍生烟。双眼一红,将手中的休书给撕扯的粉碎。口中怨恨不已:“李逵,我和你没完!”
连休书都弄出来了,刘清芫也明白事态紧急。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只见她咬着贝齿道:“既然如此,就按照你二哥的想法做吧。我将人叫来。”
李逵的后宅不仅仅是刘清芫,还有三房小妾。
书房是男主人处理机密的地方,她们是绝对不允许进来的。哪怕是刘清芫,也很少进入李逵的书房。
贞娘、聂翠翠,还有俏枝儿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发现主母刘清芫端坐在书案后,就是椅子太大,显得四周都不靠的样子。而很少来家里的李庆,正在将书房中的往来书信投入火盆之中焚烧。
其他两人没有感觉,反倒是聂翠翠脸色骤变。
她是经历过家中被抄没的变故,似乎也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刘清芫将情况一说,聂翠翠当即表示:“女婢誓死追随姐姐。”
张贞娘这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俏枝儿还傻傻分不清楚,被房中四个人的眼神盯着,尤其是看到李庆这家伙右手竟然摸向了刀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我也听姐姐的……”说完,委屈地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凭什么又欺负她?
难道因为她的身份不是良籍?
可问题是,身份这东西,她也不想这样啊!
当天夜里,一辆马车从李家出门,然后朝着城外的庄园而去。哪怕车厢里被挤入了四个女人,三个女童,但谁也没敢出声。哪怕是亲妈,只要女儿有张口的迹象,就用手死死的捂住口鼻,心狠的哪怕女儿翻白眼也不敢不顾。
都要大祸临头了,谁还在乎女儿的不乐意?
三天后,蔡京早早来到兵统局,照例去正堂拿当日要批复的公文,可当他进入正堂之后,看到悬挂在房梁上的挂着的一个包裹。
蔡京感觉到了一丝不妥,随即叫女婿梁世杰去喊人,将衙门里的人都叫来之后,这才指着房梁上挂着的包裹道:“局座的正堂谁来过?”
“没有。”
“小人没有发现。”
“大人,局座不在,不会是歹人吧?”
章授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不信蔡京会看不出来,这包裹里是什么,对他们来说不难猜出。多半是官印。
而留在正堂中的官印,只能是李逵的。
可他也想不明白,李逵为何要挂印?当然,没有打开包裹之前,谁也不能笃定,一定是官印。此事,章授也不推辞,反而站出来道:“蔡大人,我等做个见证,将包裹打开吧?”
“确当如此。”
蔡京的用意就是有人给他作证,这事不是他干的。真要是李逵的官印的话,他也好撇清关系。
呼——
“这是局座的官印,少府的印记都没有错。不行,出大事了,快去都事堂禀告章相。”
章授还在傻傻看戏的时候,就被蔡京拉着一通说:“此事事关机密,还请贤侄速去!”
章授目光扫视周围,都是众望所归的感激之情,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要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