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咯,这么好看就这么浪费也是怪可惜的。”
负责转运装着“货物”的笼子的人们,嬉笑着这样说了。
中原中也没懂他们的意思,但也能猜到普通人进了这里的凄惨下场,同时也对这些人对人命的麻木和嬉笑,颇为不适。
倒是太宰治没有半点反应,压着中原中也的一只手,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候,另外一个笼子里的两个青年似是醒来了,铁笼子随着他们挣扎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响,这时候一个人拿着类似警棍的短棍重重砸在了笼子上,恐吓着才醒来的青年们。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适时的睁开眼,装作是恐惧般的缩瑟着,顶着运货人戏谑又期待的目光,抱着膝看着就十分可怜。
实际上是,两人都对这些目光感到了恶心,就仿佛他们是什么观赏动物般,即将上台表演什么丧心病狂的节目了,周遭人一边期待又怜悯,一边似是有些许于心不忍却又忍不住为其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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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人。
只有孱弱的野兽和他可怜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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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货物”被一起塞入了一间的隔离室,四面墙壁中,有一面是特制的单面玻璃的,中原中也上手试了试,发现若是她开了重力后,这点特质玻璃并不能阻拦到她,于是她转头看向一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皱着眉头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两人坐在了一边,看着两个青年人慌张的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到处乱窜,又是拍玻璃又是拍墙壁的。
那两人想要拍门,却又对那些把他们关进来的白大褂轻蔑的神情畏惧,避开了门,嘶吼着崩溃着,直至身心皆是疲惫了,才无力的滑坐在地面上。
中原中也没有带任何的计时的工具,身上的一些配饰什么的也早早被去除,除了系在领口的蝴蝶结还保持着原样。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而玻璃那头的人大抵也是看够了,来了两组人又将关在这里的四人分组带走了。
自然而然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组。
他们被带到一个全是玻璃包围的实验室,除了放在正中的各种器材,两边的玻璃壁用厚重特制的玻璃隔开了一间间玻璃小房间。
太宰治和她紧挨在一起,两人被分开塞进了相邻的两间玻璃室了。
和他们一起的那两个青年,一个像他们一样塞到了小房间里,一个直接被绑上了实验床。
就像是看戏一样,在小小的玻璃隔间里,他们注视着实验器材中的青年,穿着白大褂的人步伐匆匆,面上的神情不一,但中原中也觉得,她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期待。
青年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然后被扒掉了上衣,贴着同样是不知道用处的贴片。
他先是毫无动静了一会儿,就像是陷入了昏迷,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然后很快他就突然清醒了,中原中也用她绝佳的视力发誓,她看到青年身上隆起的鼓包,同时那青年也开始了痛苦的嘶吼,而白大褂们则是手脚利落的迅速的用手术刀切开或戳破那些鼓包。
实验床上都是血,顺着特定的凹槽流了下去,然后全部被一个玻璃器皿接住了。
中原中也觉得,即使隔着两层玻璃,她也闻到了新鲜血液散发着的浓重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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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活的意思,欣然的接受了自己被带走,而我却觉得他回头看我的那眼,满眼的虚无下藏着一丝丝生的渴望。
似是对我说,救我。
矛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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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死的说不上慢也不算开,那些被戳开的伤口虽然贴近血管,但创面不大,却又密密麻麻的遍布青年的整个上身,而他痛苦的嘶吼和挣扎,只能加速血液的流失。
总之,青年失血过多死了。
下一个似乎应该是轮到另一个青年了,但领头人似乎改变了主意,他将目光落在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身上,目光游移片刻后,让人将太宰治拉了出来。
中原中也双手贴在玻璃上,只能看到太宰治被架着拖走的背影,她皱起眉头,身侧的异能红光若隐若现。
在太宰治即将被送到看似整洁、但绝对是血迹斑斑的实验床前,他突然回了头看向了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