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是他磨过很多次的,怎样用这刀骟了胡仁奎也是在他脑中想像过无数次的,此时的动作,不过是他无数次想像中动作的实际捉摸而已。
他敏感的手感觉到了刀刃切开胡仁奎裤裆的布,就象他骟猪时一样,以闪电般的动作切向了他那万祸之根。
不用亲眼看,他在脑中就看到了刀刃切进皮肉的情景,手指轻轻一捏,他又看到了那两个“蛋”蹦出了那个臭皮囊。
胡仁奎你完蛋了!一股强烈的快感如闪电般传来,他浑身一颤。
“啊——!”胡仁奎撕心裂肺地一声惊叫,手上的枪掉落到地上,双手捂住血淋淋的裆部,弯着腰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叫唤着。
毛强赶紧捡起地上的枪,惊问张道松:“老连长,你——你把他怎样了?”
“哈哈哈,老子把这个骚畜生骟了!就象骟一头猪,痛快!”张道松大笑着说。
“骟了?!真把一个人给骟了?”几个民兵大惊,看看张道松又看看地上的胡仁奎,似乎还不信眼前的事实。
“人?他做的是人事吗?他还算是人吗?真骟了,我的手艺你们还不信?要不要亲自检查检查?现在搜搜他身上,有没有迷药。”
几个民兵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不顾胡仁奎的痛叫,用手电照着,搜了他的身,果然很快从他身上搜出那个药瓶,几人都呆了。
“这是什么?是不是麻醉药?”毛强大声问胡仁奎。
“那不是麻醉药,那是我治肚子痛的药。”胡仁奎一边痛叫,一边狡辩道。
毛强说:“是不是麻醉药弄条狗来一试不就知道了。”
另一个民兵很快出去把守炸药的猎狗牵了一条过来,再把那药水倒了些在布上捂住狗的鼻,很快,这狗便一声不响倒在了地上。
“好啊胡仁奎,你还是管治安的民兵排长呢,你他妈就这么管治安的?连斋姑娘你都敢欺负?打!早就该骟了你这臭流氓!”他们早就看不惯胡仁奎了,几人同时围了上来,用手电照着地上的胡仁奎就踢。
胡仁奎痛苦地说:“救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几个民兵同时住了脚,看着张道松:“怎么办?别弄出人命。”
张道松说:“王惠贞就在这外面,我们几个把他抬进屋里,我给他包扎,包扎好了,你们一个人送王惠贞回去,一人留下照看胡仁奎,再一个人带上枪押着我去公社投案自首,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做的事我来承担,这事跟你们无关,你们抓住了流氓又抓住了我这个5行凶者,你们有功。”
张道松说着看看王惠贞,王惠贞背对着他,正看着夜里的远山,他看不见王惠贞此时的表情,但他能想像得到,他以心里对她说:别怕,有我!
张道松和几个民兵把胡仁奎抬进屋内,张道松让人用手电照着,脱下胡仁奎的裤子一看,跟他想像中的一样,该在的还在,不该在的已经不在了,“手术”很完美。
他用刀割下胡仁奎的衣服的一只袖子,再割成布条,为他包扎着。
边包扎边说:“很好,比我骟过的几万头猪还骟得好。”
胡仁奎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骂道:“张道松,你竟然真对老子下手,我要死了,你得挨枪毙!老子干死你十八代先人!”
张道松:“你忘记了,我没有忘记,我刚当骟匠时就对你说过,总有一天我要骟了你,今天终于办到了。你死不了,你要真死了,我抵命也值。还有,我十八代先人早死到天上去了,就算没死,现在让你干也干不成。我为你包扎,看在同村人的份上,就不收你的钱了,道声谢就可以了。”
几个民兵忍不住捂嘴窃笑,胡仁奎象死狗一般浑身软下,不说话了。
张道松出来,用手电照着找到那两个,拿去喂了狗,然后找水洗了手,他走到王惠贞身边说:“没事了,毛强会送你回去,我这就去公社。”
“你——?!”王惠贞趁着夜色,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把脸别向一旁,幽幽地轻轻说:“你这是何必呢?我这辈子欠你的,还不起了。”
“我不需要你还!”张道松轻声说出这几个字,转身走到一个民兵旁边说:“走,你押着我去公社,今天高兴,哈哈哈,老子今天太高兴了。”
毛强送王惠贞回炊事点的路上,毛强说:“王大孃,胡仁奎这老杂毛真不是人,明天指挥部的领导回来了,我们把他交给领导,有他那瓶药和我们几个作证,他这次栽倒就爬不起来了。”
王惠贞感动地说:“毛强,这次真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给我把那绳子悄悄打了活结,还真不好治这个畜生。你们几个都是好人,菩萨会保佑你们的,只是——那钱包确实是大家看见从我包里搜出的,还得麻烦你们帮查清楚他栽赃我这事。”
毛强:“你放心,要说斋姑娘偷东西,这坝子上凡是长了脑袋的人都不信,更别说王大孃你了,明天我们肯定会帮着指挥部的领导查清楚这事。
第二天,工地指挥部的领导回来了,没用半天便查清了这事。唐林也如实交代了胡仁奎是怎样买通他要他栽赃王惠贞的,指挥部把这事报告了公社书记。
公社书记把河边大队书记孟仕强叫去训了一顿,责令他撤掉胡仁奎的民兵排长,把他列为受管制的坏分子,还要召开专门批斗会
孟仕强亲自来工地带回胡仁奎,挨了公社书记一顿训的他把更大的气撒在胡仁奎身上:“胡仁奎,你真就是砣糊不上墙的乱泥,你也是过五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连我都没想到你竟然用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斋姑娘,你这是惹了众怒,谁也保不住你,你就等着群众的唾沫淹死你吧。”
胡仁奎象只斗败的老公鸡蜷缩在屋角任凭大队书记斥骂,他对这些骂声已经充耳不闻,心里懊悔无比,真是天算到地算到,就是没算到自己手下的民兵会反水,更没算到张道松会来,还对自己动了刀,让自己永远也做不成男人了,但愿上级枪毙了张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