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粮口,马队长你检查检查。”孙宝贵指着那一块竖起的挡板。
马队长把那竖立的挡板往上一提,果然里面金黄的谷子如水般流出。
孙宝贵忙把挡板压下去,“这可是集体的粮食,不能糟蹋了,不能糟蹋了。张连长,快把地上的谷子扫起来吹干净了,颗粒归仓!”
“果然是个谷仓。”马队长拍拍手,再次握住孙宝贵的手说:“孙书记,你这觉悟水平,真是没得说的,高!谢谢你了,省得我们兄弟们亲自动手。”
孙宝贵陪着笑脸说:“不用谢,不用谢,移风易俗是全国人民的事,我们当然也不能落后。”
马队长对手下说:“战友们,这里没老东西了,我们走。”
“战斗队员”们鱼贯而行从寺里出来,排着队离开了。
可乡亲们没有走,人们把孙宝贵和民兵们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纷纷指责他们不该砸了那些救命的佛,骂他们是败家子。
孙宝贵指指远去的“战斗队员”们的队伍,大声说:“移风易俗这是上级的号召,全国都在移都在易,又不光是我们这里,与其辛辛苦苦人家“战斗队员”来来砸,不如我们自己砸了,砸都砸了你们还能怎样?走走走,都走,回到田地里,该干啥干啥,再不走的扣工分。”
人们摇头叹气,说着骂着纷纷散去。
王惠贞和林芳贞也扗着锄头跟着队伍回到了地里,两人心情沉重地干着话,谁也不说话。
直到收工时,她们两人走在最后,落下一段距离后,林芳贞才恨恨地说:“张道松这个伪君子,他骗了我们,我们去找他,狠狠骂他一顿!你说呢?”
第二天下午收工时,王惠贞和林芳贞再次拦住张道松,
张道松看看林芳贞,看看王惠贞,也不说话,坐在田埂上,慢慢地掏出烟袋,悠闲地抽起烟来。
两人看其他人已经走得离他们足够远了,林芳贞选择问:“张道松,你怎么跟我们解释?”
张道松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微笑说:“两个女菩萨,我知道你们要拿我问罪,你们——你们的法眼也被蒙蔽了,看来孙书记我们这招瞒天过海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林芳贞和王惠贞两人同时惊讶地瞪着张道松。
张道松再次四下张望一番,小声说:“可以先告诉你们,但你们还得保密一段时间,要等风平浪静了才能让大家知道。”
“告诉你们吧,米面寺里的佛像还好好的,你们看到的地上的那些碎块,是我们提前从其他地方找来的被砸坏的佛像,找了好几处才找到那么多,悄悄地运了回来准备好的,不用真的坏佛像怕糊弄不过去那帮“战斗队员“。”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王惠贞和林芳贞两人一听是这样,连声念道。
“那米面寺原来那些佛像呢?藏到哪儿了?”林芳贞问。
“你们猜。”张道松诡秘地笑着看着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