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贞在王惠贞的陪同下回到自己家里,苏兰贞的父亲听她们说了刚才的情况,会心地笑了,把王惠贞和桂云谢了又谢。
当天晚上,谢哑巴家里闹鬼吓跑除旧战士,菩萨不准苏兰贞嫁人的事就传遍了全大队。
夜深人静时,初冬寒冷的夜风中,有两个人不快不慢地走在大路上,他们是王惠贞和方济士。
王惠贞:“方大哥,这下子那些“战斗队员“们不会再来逼苏兰贞了吧?这办法管用吗?”
方济士:“应该不会了,这群小子真被吓住了,我估计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来这村子了。”
王惠贞:“你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方济士嘿嘿一笑:“不过是些江湖把戏罢了,奇者不明,明者不奇,这话不仅是说今天这事啊,也说这世道。”
“这世道?”王惠贞不解地。
方济士:“是啊,这世道,我快六十岁了,满清的事我没见多少,那时也还小不懂事,可听老人们讲了,我也就明白了。民国那几十年,虽说内战外战几十年打得乌烟瘴气,可也容易看出是谁在打谁,谁对谁错。可眼下闹的这些事,就算菩萨借我一双慧眼,我也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真有些担心啊。”
“你担心什么呢?”王惠贞问。
“唉——”方济士长叹一声说:“要是我知道担心的是什么,我也就不会担心了。”
这话王惠贞听不懂,只觉得这话里深含惮意,就象那些费解的经文。
不懂就不懂吧,她在朦胧的夜色里,看着朦胧的天空朦胧的大地还有更加朦胧的远山,这世上的物,这世上的人,除了佛祖,除了菩萨,又有几人能真正看懂呢?
两人边说话边走,不知不觉就起了十多里,到了河边大队村口了。
方济士说:“阿弥陀佛,就送你到这儿了,世事不明,人心叵测,以后要遇到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而为。”
王惠贞合掌道:“阿弥陀佛,方大哥足智多谋又古道热肠,有难事我都来找你,你帮了我很多忙,多谢了。”
方济士:“哪里用谢?帮人就是帮自己,渡人就是渡自己,王大妹珍重。”
方济士合掌施礼,后退两步,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回到自己家,可能就快天亮了,他想。
“事情还没完呢,还有一个人哦,苦海无边啊!”他走着走着,小声地说出声来,略带磁性的声音象一只被惊飞的尖鸟,穿刺到夜的寂空中。
方济士说的这个人是田英贞,跟方济士差不多大,快六十的田英贞也遭遇了逼嫁的事。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阳光明媚的一天,这是个休息天,田英贞的两个哥家的大人都上街上去了,卖掉自家鸡下的蛋,买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就她和两个五六岁的侄孙在家。
突然,一群“战斗队员“闯到院子里来,有五六个人。当时田英贞正在正在洗衣服,为首的一个大个子用皮带指着田英贞问:“你是叫田英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