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厉声道:“王六女儿那间
房是你盖的吧,害人了知不知道,还敢说不关你的事,再不老实交代,就抓回衙门上刑。”
果然这些官差上门跟道长是为了同一件事,樵夫不经吓,知道梁捕头在县衙里是个办案的厉害角色,眼光毒,在这个小地方被称为名捕。
樵夫不敢隐瞒,只得老实交代:“真不赖我啊梁捕头,当年王六请我上工,我看完之后,明明白白说了那么盖房子会犯忌讳,可那王六拿着草图,坚持要这么盖,我还纳闷儿他是不是活腻味了。本来吧,这种活儿我不太愿意接,因为不吉利,但是扛不住他给得钱多。况且,他是在自家院里建房子,要建成啥样都他说了算,又不是去害别人。”
梁捕头挑了下眉:“害自个儿闺女就成?”
樵夫道:“不怪我说,他要想害自个儿闺女,就算我不给他盖这种不吉利的房子,他也能投毒啊。”
“所以,王六为什么要劳心费神的绕这么大一圈儿来害自个儿闺女?他直接投毒啊!”
“这我哪儿知道。可能,哦,直接投毒的话一看就是谋杀,免不了被官府抓了去砍头,盖个这种索命的房子,就杀人于无形。”樵夫说完,就对上梁捕头那双质疑的眼睛,顿时反应强烈起来:“你不相信吗,我说的都是实情,真的是王六他……”
梁捕头截过话:“王六要害自个儿闺女?虎毒还不食子啦!”
樵夫冤得要命,他觉得自己这回可能十张嘴都说不清,尽力想去解释:“梁捕头,我是个本分人……”
梁捕头冷哼一声:“本分人可干不出来这种事,多好的计谋啊,果然杀人于无形,所以,王六的女儿已经遇害了?尸体呢?你藏哪儿?”
樵夫吓一大跳:“不是,我不知道,他女儿不是失踪了没找着吗。”
“那你说什么杀人于无形,不就是暗指人死了,你还知道什么,老实交代!”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有暗指啊。”樵夫都快哭了,丧着脸:“我就是猜,瞎猜。而且那房子吧,也就,风水差点儿,唬人而已,要不是今天道长过来突然提起,我也不会把这事儿跟王六女儿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紧接着你就带着人过来,气势汹汹的,给我吓慌了神,说话才
颠三倒四。梁捕头,你看啊,房子盖好之后,十几二十年了,不也一直相安无事吗,我估计吧,他女儿失踪,不关这房子什么事,更不关我的事。”
“做了缺德事,你就这样自我安慰的吗?”梁捕头道:“三言两语就想撇清关系是吧,别以为王六不在了就死无对证,那王氏还在衙门里头喘着气儿呢,就等跟你对质了。”
这一对质就给樵夫对出了个伤天害理的罪名。
显然王氏对自家闺女儿住着一口索命阳棺全不知情,突然听到这个事,让原本就信邪的王氏整个人都失了控,在衙门里又哭又骂,像只脱缰的野狗,认定自己女儿和丈夫就是因此失踪和丧命。若不是两个衙役摁着,王氏那张牙舞爪的磨牙状,能扑上去把樵夫给活活咬死。
梁捕头的手在刀鞘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觑向樵夫:“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经过王氏一顿发狂乱叫,樵夫狼狈的抹着汗:“我没有狡辩,王六找我的时候,王氏根本没在场。”
“你放屁。”王氏目眦欲裂,大哭大闹之后嗓子有些嘶哑:“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凶手,就是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樵夫战战兢兢地往旁挪,他想要解释,可只要一开口,王氏就会叫骂着打断,然后撕心裂肺开始哭。
这一下午实在太闹腾,不光是贞白,连梁捕头都被她哭嚷得耳膜刺痛。
樵夫扯着袖子不停擦汗,为自己申辩:“就是王六让我这么修造的,我本来不愿意,但是他给我加了三倍的工钱。”
衙役在旁插嘴:“给你三倍工钱就愿意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吗?”
樵夫心虚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这话真不假,众人听完居然一致认为:很有道理啊!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唯独王氏例外,她哭道:“你放屁,你是说我们要害自己的女儿吗,你放屁,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有了小曲,她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对啊,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你们,我图什么呀?!你应该去问王六,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盖?!我真是,我怎么就答应他了呢,我真是见钱眼开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