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好的夜晚!你是叫小香奈惠对吧?我记得你。”看着眼前飞舞的浅色花瓣,童磨状似惊喜地眯起眼,合掌道,“身体状况还好吗?我记得那次你可是差点就死了呀,在这种冷到呼吸都困难的地方不会很辛苦吗?”
即使明白没必要多跟这假惺惺的家伙多说什么,但蝴蝶忍还是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有一点那只鬼说的没错——因为受过重创,尽管恢复情况良好,香奈惠的肺部还是比常人要脆弱很多。
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战,真的不要紧吗?
但蝴蝶香奈惠只是眉头微锁地看着他,握刀的手没有丝毫动摇。
“……你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到这一步,真是了不起,我深受感动。”将收拢的扇子抵在胸口,鬼语气柔和地说着,“但是已经不用这么辛苦了,只要被我吞噬,你们就能远离这世上所有的痛苦,同时得到永恒的救赎。”
“那是什么不正常的理论,你的脑子没问题吧?”忍愤恨地盯着那面色祥和的鬼,“简直让我想吐!”
至少姐姐不能死在这里,我也得发挥作用才行,趁着姐姐和宇髓先生攻击的空档向这只鬼注入毒素吧,至少能起到拖延的作用。
这样想着,她刚想调配刀中的紫藤花毒,却听见香奈惠有几分严厉的声音。
“小忍,你先离远点,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姐姐……!”
“你已经受伤很重!既然毒无法杀了他,那你留在这里只会妨碍我战斗。”
她严厉的语气让忍和一旁的宇髓天元都愣了一下,如此轻易劝说一名柱退出战斗,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出自香奈惠之口,她虽然温柔,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又有着远超常人的坚毅。
不可能啊,姐姐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蝴蝶忍正疑惑着想要反驳,却突然看见香奈惠背在身后的手。
那个手势的意思是……
“好,”心下了然之后,忍皱紧了眉退到一边,“我明白了。”
“你们在打着什么主意呢?……无所谓啦,总之得先解决你才能去吞噬你的妹妹吧?”童磨眯着眼笑了,“嗯嗯,我倒是不在意,
只是先后顺序罢了,不会太久的。”
看着那神色轻松的鬼,虽说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宇髓天元还是没能找到太好的方法。
先和花柱配合着消耗一下这家伙的血鬼术吧,在三个冰人偶和一只本体的包围下战斗实在是束手束脚。
就在这时,冰块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有谁一脚踹开了被冰封住的正殿大门。
“猪突猛进!猪突猛进!”冷冽的风迎面扑过来,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刚一脚踏入殿内,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架还没打完吧?啧,这里怎么这么冷!”
来了个有趣的孩子。童磨微微挑起眉,那个野猪头是什么?面具?
“伊之助?”蝴蝶香奈惠的表情惊慌了一瞬,“我不是让你不要跟过来吗?快点离开!”
但那少年压根不听,只是将一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圈放在眼前,盯着面色讶异的童磨:“嗯……嗯嗯!老子看出来了,是贰!你是上弦之鬼中第二个厉害的对不对!”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隐瞒自己是上弦之贰的事实啊。”
全集中!兽之呼吸-肆之牙——碎刃霏霏!
趁着血鬼术被音柱与花柱牵制住的空档,宛若锯齿撕咬般的攻击向童磨迎面袭来,而他似乎完全没有防御自身的意图,只是一味地进攻。如此乱来的战斗方式让上弦之贰不禁愣了一瞬,但紧接着又面色自若地挥起扇子。
锋利的扇刃毫不留情地砍向少年裹着野兽毛皮的腿,但下一刻,本来应该被切割得四分五裂的少年却以一个柔韧到不可思议的动作避开他的攻击,同时用突然脱臼伸长的手臂在他胸口狠狠划出一道血痕。
“该死,打偏了。”
脱臼之后无法很好地掌握精准度,他本来瞄准的可是脖子!将手臂重新安回去后,伊之助有些不甘心地想着,要不是那个爱吃红薯的金鱼眼和木原都不同意他练习这招,自己早就成功了!
“哎呀呀,真是乱来的招式。那招一定很痛吧,不过居然能砍到我,以你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厉害啦!”笑眯眯的鬼看着那面色不甘的少年,“只是你还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什么玩意?伊之助
皱了下眉,紧接着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凉了不少,视野也与平时不太一样。
“老子的毛皮?”他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被鬼抓在手里的野猪头套,忍不住嚷嚷,“可恶,你快还给老子!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诶呀,”将头套扔到一边,童磨看着那面容精致得仿佛女孩子的少年,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天真地笑了,“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呢。”
那个叫嘴平伊之助的少年还算有点本事。正在用余光观察战况,同时集中应对冰人偶的宇髓天元分神思考着,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一进入殿内就向上弦之贰发起攻击,无视花柱的警告,这些从他的性格看来都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