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唯一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看着青酒歌。
明天他们会出发去重塑青酒歌的肉身。
她把头靠在青酒歌肩上开始打盹,脑内却在循环播放着青酒歌和容音最后的对话——
“我可以保玄镜派所有人的命。”
“你想要什么?”
“再重塑一副新的身躯。”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她内心的小人儿又开始尖叫。
“相信我,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保他一人是保,保全门派远比你想的利益要大得多。”
安唯一得到青酒歌这样的解释。
她想不通,但也没有去问,她相信他。
“去睡会儿?出发前我再叫你。”
“不。”安唯一摇摇头,把自己埋进青酒歌怀里闭目养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点不踏实,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青酒歌轻轻拍着安唯一的后背,很快,很快他们就会有新的生活和身份。
安唯一还是没能忍住困倦,在青酒歌怀里安稳睡着。
突然觉得耳边有人在喊她。
朦胧中想大概是容音要带着他们出发去修复肉身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辛虞,正弯腰站在她身边。
“辛虞?你怎么会在来这?”安唯一头脑有些晕眩,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手上带着医用仪器。
医院?回来了!?
安唯一愣住。
“醒了?你今天很贪睡,我喊了你好久,预约的大夫已经在路上了。”辛虞帮她把病床摇起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枕头。
安唯一竟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我怎么回来了?”
辛虞笑她:“在想什么呢?睡醒了当然就会回来了。”
安唯一看看床头的电子钟——八点十五分,比她平时的生物钟晚了一个多小时。
现实原来才过去一宿吗?她深感惊奇。
想到青酒歌,安唯一有些焦急。
“小虞,我想回去。”她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辛虞早有预料一般,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建议你入梦,你醒来后那个世界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她便是如此,醒来后再想进入之前的梦境,建立的却
始终是另一个相似的梦境,那里也都没有她想找的人。
她想那个世界不过是她的梦境,她醒了,世界就会消失。
安唯一愣住,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青酒歌说自己的身份。
辛虞坐到病床边,轻轻把安唯一揽在怀里,她能理解她的感受。
“那只是梦,安安。”她安慰怀里情绪低落的人。
“那很真实,太真实了,我不想放弃。”安唯一语气带着鼻音。
“你不可能永远留在那,现实的你总会清醒。”
辛虞眼角湿润,她不应该让安安也经历这些的。
那太痛苦了,仿佛自己已经走向了圆满,醒来后却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