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深深看了她一眼,显然再跟她多说,转身拂袖离去。
凝霜知道司徒楠不是一个会觊觎世子之位的人,她也是因为司徒楠执意要将李盼月藏起来而感到失望。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些伤兄妹感情,但是司徒楠这样包庇李盼月让她太过失望。老实说,凝霜依旧没有完全将自己当成司徒家的人,所以她对司徒家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上心。就像司徒聿想为了家族的权势而将她送给太子,她内心是拒绝的,她不可能为了王府的荣誉而牺牲自己。
而追查司徒青云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件事跟李盼月有关。
她不想让李盼月就这样逍遥法外。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丁氏的院子。
丁氏以前没事的时候是很喜欢来找她说话的,但是当时凝霜太忙了,所以两姑嫂很少能有机会坐在一起说话。而现在,因为司徒青云的死,丁氏好像从此被抽取了一半的灵魂,深居简出,就算是在孟氏那里,也很少能看到丁氏的身影。
凝霜前些天在司徒青云刚过世的时候,因为孟氏的交代,也因为自己和丁氏交好,所以经常过丁氏这里来陪伴安慰她。
但是对司徒青云死亡的疑虑,她和孟氏都一致认为不能在事实真相查明之前告诉丁氏,免得她情绪崩溃。
但是现在,显然到了不得不告诉丁氏的时候了。
她去的时候,丁氏在带孩子。
她养了两个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才三岁。
三岁的孩子正是喜欢闹腾的时候。他满院子撒欢,
丁氏坐在一旁的方凳上,目光却没有看向孩子,而是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显然在出神。
丁氏现在的样子和以前有如天壤之别,看着老了十岁不止,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很多。
凝霜看着这样的丁氏,心里对不分黑白蠢笨如猪的司徒楠更加的讨厌。
守在丁氏身边的丫鬟很快就发现了凝霜的身影。
“少夫人,姑娘来了。”丫鬟走进一步,俯下身,凑在丁氏耳边轻轻的说道。
丁氏这台猛地抬起头,注意到了凝霜。
她站了起来,看着凝霜勉强的笑道:“凝霜,你来了。”
凝霜看着这样苦闷的丁氏,心中有些担忧,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嫂子,方哥在玩呢。”
方哥看到凝霜,跑了过来,抱住凝霜的腿,“姑姑,姑姑,陪我玩儿。”
三岁的小孩子话已经能说的很清楚了,方哥长得壮实,看着像四五岁的孩子。
凝霜笑道:“方哥,我回头跟你玩儿,你先跟丫鬟们去玩儿去,我跟你娘说说悄悄话。”
丁氏见她这个时候来,也猜想她应该是有事情就将她请去里屋说话。
“嫂子怎么也不去我那坐一坐?”进了屋凝霜拉着丁氏的手坐下,笑道。
丁氏也微笑,但笑容看着有些苦涩,“我这茶叶是去年的,今年的在库里面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妹妹将就着喝。”
“是不是嫂子这边的丫鬟伺候的怠慢,怎么都没有将新的茶叶拿出来?”
丁氏道:“我平时也不喝,也没个客人来,茶叶拿出来也可惜了,就放在库里吧,但是下回让丫鬟们拿点出来,妹妹过来也能喝。”
凝霜拉住丁氏的手道:“嫂子这样可不行,大哥虽然没了,可是日子总是要往后过的。大嫂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两个孩子着想,两个侄子还小,大嫂可要振作起来才好。”
丁氏点了点头,问道:“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凝霜道:“不瞒嫂子说,确实是有事情来跟嫂子商量一下。”
“上次大哥出事,我们一直都觉得不太正常,后面有一天准备让下人们将后院那个走廊给拆了。那时候湖面上的冰还没有融化,下人们在冰上看见了一条蓝色的手帕,上面绣
着李盼月的月字,这手帕是李盼月的,嫂子也知道,那走廊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更别提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更不可能走到那个地方去。但是大哥偏生就在那里出了事,那天晚上大哥虽然喝多了,可是人并没有醉,而后面我们发现了那条手帕之后,我就拿着手帕去问李盼月,那手帕为什么会在那里,但李盼月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出来。”
丁氏听到这里,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她脸色变得凝重。
“如果光是李盼月的手帕掉在那里也就算了,伺候她的婢女们交代她那天晚上回到房间时脸色特别的惊慌难看,从大年初一的那天她就病了,一直病到了大哥出殡都没有好,而且那些下人们还说那天晚上李盼月回到房间之后,房间里的灯一晚上都没有吹。”
丁氏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凝霜的意思就是李盼月跟司徒青云的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