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里出现了飞鸟,血色的月光更像是日轮,伴随着海水浮沉的沙粒中浮现出了眼睛,所有被世俗框架所约束的一切都在这里被彻底打乱,陷入无尽的无序与疯狂。
青木言提供了“画布”与“画具”,果戈里出手将一切从约束中解放,构建出两人共同完成的自由乡,所有被世界规则约束无法踏入深海的物体都被揉杂在其中,眼睛里开出了花,万丈深海之下飘荡出了蝴蝶。
光与影的明确分割里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城市,怪异的庞大城市。
那座看不见尽头的城市违背了现实中所有建筑基石会用到的欧几里得几何学与人类普遍认知的审美学,拥有闻所未闻的空间结构和纬度尺寸,仿佛并不是用来给人居住的一样,由未曾见过的巨大绿色石材构建,诡谲不详的气息与超越人类审美的装饰,让这座城市从各个角度都充斥着怪诞与不洁,简直像是来自于噩梦深处的恐怖建筑。
幽绿色城市的出现将原本赤红的世界渲染的更加扭曲,就像是精神污染那样,仅是看一眼就会觉得大脑头痛欲裂,眼睛再也看不清其他色彩。
果戈里眼眸微动,看向青木言,后者用一种似在回忆什么一样的梦幻语调说道:“我曾经总是做梦,梦见一座巨大的海底城市,不像是亚特兰蒂斯那样梦幻神秘,而是像颠覆了人类所有建筑原理认知那样混乱疯狂。”
果戈里看着对方走进了他之前所看见的海沟里,那里是完全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不详可怖的东西栖息在那里,沉睡在那里,等待着被什么唤醒,
青木言走到深不见底地深渊面前,他回过身看向果戈里,后者身上的衣物在海水里不受重力控制的飘荡,似一只教堂顶端栖息着的白鸽,但对方又恰巧是这场疯狂混乱戏剧开启的钥匙。
果戈里眼中的黑发少年仍旧穿着原本的雪白睡衣,夏季的睡衣都是短裤短袖的宽松款式,衣物伴随着海水漂浮,露出半截白皙腰部,对方赤着脚踩过地面花朵蔓延出的荆棘,星星点点的赤红溶于海水里被稀疏、被掩藏。
青木言背后是一片不可名状的黑暗,其中似乎有什么在晃动,在扭曲,在异变。
一身纯白的少年犹如圣坛之上的祭品,带着盲目与狂热,用着咏叹调的口吻讴歌着什么。
“创作者经常做梦,像是倾听上天启示与自身灵魂低吟一样,梦里呈放着他们的灵感与永恒。”
青木言忽然往后倒去,在海水里以被正常重力束缚的速度下坠,叩开了通往众神之国的大门。
“铛——”
弥漫着扭曲与荒诞的海底在青木言展开手臂倒下的那一刻化为无数铁笼,所有笼子的门在一瞬间打开,笼子化为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在空中组合成了云,无尽的白鸽噙着花枝拍打着翅膀,飞往蔚蓝到犹如海面的蓝天。
海的深处,是天空。
疯狂与浪漫,扭曲与纯白,所有的转变都只在一瞬间。
“铛——”
钟声再次响起,却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遥远圣洁,周围是繁华的都市,欧式的古铜色路灯,不远处的钟楼正在发出声响。
“呜——”车笛喷出灰白色的气体,轰隆着从身侧驶过。
这里是蒸汽时代的伦敦。
两人身上的衣物重新恢复干燥,仿佛从未潜入海底,一切都如同的幻想。
“我的异能不受人类身体束缚,同样也不受时间与空间约束。”
青木言笑着朝果戈里伸出手,似邀请般,后者唇边笑意越发加深,反客为主握着青木言的手推开了面前凭空出现的门。
门后是一望无际的舞池,看不清面容的男男女女皆带着假面,他们穿着华丽优雅,头顶橙金色的灯光把一切渲染的纸醉金迷。
青木言的指尖有些凉,但再往深处探去却感觉似燃烧着火焰一样的炽热,像是在舞池中央摇晃着的酒杯一样,两个人的幻想与自由相互交织,凝结出荒诞又诡异扭曲的,不被常理所接纳,与正常世界完全背道而驰的完全自由世界。
“您真的很会骗人。”
在一次旋转舞步之后,果戈里忽然低下头意味不明地看着怀里的少年出声。
青木言丝毫不在意,他的表情仍旧从容,带有贵族独有的优雅与华贵气息,“我自由的意志可是真的,无论想要什么样的世界,在这里都能够实现,这就是我的自由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