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见到您了……”
伴随着这句话尾音的落下,青木言明确感知到对方身上被一直掩藏的疯狂气息像是压抑到了极限,一览无余的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而那平平无奇的快递员衣服也像是花瓣散开那样,碎布肆意飞舞在半空中,雪白的斗篷在空中扬起,如同绚烂的魔术,对方身上穿着衣物眨眼间变成了类似于晚礼服一般精致又简约的衬衣马甲斗篷裤子四件套,只不过裤腿宽大,看起来更像是魔术师装扮。
不羁的银色碎发凌乱翘着,很快被不知哪里掏出来的礼帽重新压下。
“啊!对了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那名银发少年眼眸里是兴奋与激动,脸上却露出一副慌乱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大脑宕机一样。
他乱七八糟地行了一个六不像的礼,又像是语无伦次那样说道:“您好,我的名字是果戈里,我想见您很久了,哦对,就像是追逐着飞鸟那样,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您肯定能给我一个答案……呃,我的意思是说,我最近有些茫然困惑……”
青木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我不清楚你在指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解释给您听的!”
那个自称果戈里的少年眼眸亮晶晶的,倒不如说此刻对方满腔都是期待,这份期待甚至压过那股不稳定的疯狂,但在青木言眼中对方危险的气息却只增不减。
谁知道他能不能回应对方的期待呢?
满腔期待落空的感觉足以让对方身上危险的因素推向极致,完全陷入疯狂中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果戈里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许,“是这样的……您崇尚自由吗?”
“自由?”青木言重复了一声这个词汇,脑海里迅速思考着会牵扯到这个词并与他自身有关的线索,他抬起眼眸看着对方,“我当然热爱自由,我想,没有任何一个艺术家会不热爱自由。”
“是的是的,没错,很多人都是这么回答我的。”果戈里赞同地点头,但很快他像是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似的,喃喃自语般,“但是他们都是浅薄的、仅嘴上喊个口号那样,宣传自己热爱自由,拥有自由,可悲的是他们甚至连自己身处牢笼都没发现……犹如笼中鸟那样,自以为自由并沾沾自喜,但实际上仍旧被囚困在牢笼里,而大部分人则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不自由……”
青木言安静地听这个少年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不知过了多久,果戈里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重新说明来意,“所以您一定是能够理解并知道如何得到‘自由’的,对吧?”
青木言当然理解自由,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理解对方口中的“自由”。
不过他已经从对方说的那一大通话的口音和自我介绍里推测筛选出了对方的国籍——大概率跟费奥多尔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对方诱导来的。
看着对方长时间没有回应,果戈里眼眸中的期待逐渐消减,“难道说您不知道吗?”
他有些怀疑地说道:“您的异能是「自由乡」的话,理应会能够理解并知道如何得到‘自由’的才对。”
青木言从思绪中抽出,看了对方一会儿,在欺骗与实话中徘徊,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拖延时间般慢慢开口:“但是……我的异能与作画有关,而不巧的是我现在无法作画了。”
果戈里目光落在对方垂落在身侧的右手,那里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一枚银质的小铃铛挂在镯子上,银镯多出的空间把对方手腕承托的瘦削无比。
“是这样,这样……我来晚了……”果戈里似失落地扯着斗篷遮住了半边身体,旋即又像是抱着某种冀望般,“所以您还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为此可不远万里,从风雪交加的莫斯科跑到温暖潮湿的横滨找您。”
青木言不明白此刻明明是酷暑,为什么于对方而言是温暖潮湿,是因为对方一直生活在寒冷干燥的国度,所以突然来到港口城市横滨不适应?
“……我不清楚你眼中的自由是什么,但对于我们这种以创作为理想燃烧的创作者来说,自由就在我们的作品中。”
“作品?”
果戈里闻言忽然抬起眼眸看向周围,他脸上所有激动与兴奋的神色伴随着视线的迁移都已经消失,转而出现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与失望。
“如果你是指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话,那你可没法给我一个答案。”
他知道自己的异能。
青木言脑海里得出了这样一个信息,也许是费奥多尔告诉的,也可能是对方同样也是异能者自行察觉的,类似于太宰治那样。
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谈崩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跟其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