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蒙生气地拍拍她的脑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单独行动。”他不容置喙道,“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带上我,知道了吗?”
虽然坎蒂丝可能不会照做,但还是答应了他,因为她不想让弗利蒙担心。
“我知道了,我真没事,你们还要上课呢,快回去吧。”坎蒂丝吃完最后一颗糖就开始赶人,“不然一会希尔夫人来了,你们又要被骂了。”
弗利蒙舍不得走,但他们的确该去上课了,下一节课还是院长的课,他们不能也不敢旷啊。
“那你好好休息。”尤菲米娅说了一句,就和安妮塔一起把弗利蒙拉走了。
坎蒂丝看着弗利蒙扒着门不肯走的样子,笑得很开怀。
她很感激朋友们来看她。
但她也的确还有点忘不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以及……她有一个问题无法理解,需要某个人的解释。
她在晚上宵禁之后见到了这个人。
当时她正在睡觉,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便努力睁开了眼。
她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那个黑发黑眼的少年,然后立刻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床边立着的人——是里德尔没错。
他脸色有些苍白,立在那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什么表情。
“你来了。”坎蒂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低声道,“为什么要在宵禁之后才来?你可以白天来的。”
白天来?别异想天开了,现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圣诞假期的意外闹得不可开交,如果他白天当着其他人的面到这里来找她,对他此刻的处境非常不利。
里德尔微微抿唇,自然不会真的回答她这是为什么,他直接对她说:“我没收到你的信。”
坎蒂丝怔了怔,她没料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一下子就被对方提到了,并且做了解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这几天才在教授那里看到了那封信。”他
往前走了一步道,“她们劫了我的信。”
坎蒂丝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她失笑道,“我就说呢,你要是收到了我的信,怎么会不告诉我你圣诞假期并不留校呢……看来还是我自己太蠢了,自以为你没回信,也没退回我的信,就是默认了。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人家的当。”
其实不是她蠢。
而是这件事本来就有许多不能被她知道的细节。
这件事真正出面去做的人虽然是围攻坎蒂丝那几个女生,但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绝对不少。
里德尔永远不会承认,他其实很清楚那些女孩的计划,也纵容了她们拦截那封来自于格兰芬多的信件。坎蒂丝的猫头鹰极其好认,白色的,小小的一团,在霍格沃茨就那么一只。当它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势力范围,将那封信扔下来的时候,他是看见了的。
沃尔布加拿走了那封信。
而他看了看信上属于坎蒂丝的字迹,没有阻拦。
“我没什么事。”坎蒂丝解开了心结,就爽朗笑道,“邓布利多教授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已经全好了,就是还有点精神疲惫,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里德尔笔直地立在病床边,他话很少,她说好长一句,他才回几个字。
“那天,你约我一起过生日?”他问着,语调在夜晚里有些沙哑。
坎蒂丝大大方方地说:“对!我听她们说你要留校,我想你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那些要好的同学都回家了,肯定很孤单。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过生日,所以临时给爸爸写信不回家了。”她尴尬了一下,“我没想到她们是骗我的……你收到我的生日礼物了吗?”
这是最令里德尔感到心情复杂的地方。
哪怕她遭遇了那样的事,哪怕她可能对自己心怀疑问,却还是在病中给他寄了生日礼物。
他看见那只雪白的猫头鹰出现时,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他微微凝眸,伸出手道:“我收到了。”
坎蒂丝望过去,看着他拉开衣袖,手腕上露出一条手工编织的链绳,链绳中间有一颗翡翠色的宝石,非常非常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条链子编得太秀气了,乍一看有点像是女孩子扎头发用的辫绳
。
尤其像是坎蒂丝扎头发用的辫绳。
坎蒂丝摸了摸脸道:“我的审美好像太固定了,你戴着似乎有点女孩子气?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可以重新帮你编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