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愣了愣,抿唇摇头说:“不是的,爸爸。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孤单和失落。
贝尔先生并不知道坎蒂丝私下的小动作,还当她在故作坚强,身为一个比较严格的父亲,他无法像母亲那样亲密地抱着她安慰,只能笨拙地说:“过几天我休假,带你去对角巷转转吧。”
要是换做以前,坎蒂丝会高兴地呼天喊地,但今天坎蒂丝很不正常,她仅仅是扬起笑脸谢过父亲,便抱着书回房间去了。
贝尔先生有些担忧,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拿起预言家日报,努力转移自己的
注意力,克制着不去回忆妻子还在的日子。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坎蒂丝还是没见到里德尔。
那个时候她终于渐渐认清了现实——他可能不会来了。
为什么?坎蒂丝不明白,他们明明说好了的。她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紧盯着对面的孤儿院,连那些偶尔去院子里活动的孩子中都没有汤姆·里德尔的身影。
坎蒂丝眯了眯眼,猛地意识到,她好像遗漏了什么。
她想,或许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来呢?那天她急匆匆地走了,并没注意到后续发生了什么,或许那些孩子一起指认他,给他带来了麻烦呢?
肯定是这样。
坎蒂丝立刻直起身,拿起扫帚就想去拯救也许正经受着惩罚的新朋友,可走到门口她又发现,自己这样出现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真是烦死了。
坎蒂丝恹恹地收回脚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戈德里克山谷,弗利蒙·波特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来自于坎蒂丝的信。
坎蒂丝的信很长,覆盖了方方面面,弗利蒙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他看见信的尾端,坎蒂丝很不好意思地向他借隐形衣。
弗利蒙有点犯难了。
他家里确实有隐形衣没错,要是坎蒂丝还住在山谷,他拿出去俩人一起玩都不是问题。
但邮寄的话,他有点担心父母不会同意,也害怕不够安全。
可这毕竟是坎蒂丝的请求,看看信的末尾坎蒂丝还说如果不行也没关系,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让她失望。
于是过了几天,坎蒂丝收到弗利蒙的信时,真的在那硕大的包裹中找到了隐形衣。
坎蒂丝高兴极了,她特别热情地招待了波特家的猫头鹰,然后回了一封长长的感谢信,保证在用完之后第一时间给他寄回去。
在收到隐形衣的当天晚上,坎蒂丝就用上了。
凌晨时分,她确定父亲已经入睡之后,拿起扫帚和书,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带着隐形衣就准备飞出去。
不过在起飞之前,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折了回来,鬼鬼祟祟地去厨房揣了几块面包,这才安心地出发了。
她直接飞到了孤儿院
的院子里,把扫帚藏好后,披上隐形衣,一步步朝那栋黑暗阴森的楼房走去。
大人惩罚孩子的方法无非就是关禁闭,坎蒂丝也关过禁闭,因为她把山谷里欺负弗利蒙的麻瓜小子门牙打掉了。
那时候妈妈还活着,父亲关她禁闭不过才一个小时,她就被妈妈救出来了。
里德尔可没母亲可以救他,所以他才会被关了这么久吧?
坎蒂丝披着隐形衣,揣着热腾腾的面包,小心翼翼地走在楼房漆黑的走廊里。这是她第一次到这种可怕的地方来,还是在深夜的时候,但她并没有很害怕,更多的是可以探险的兴奋。她想,那一定是她的格兰芬多血液在作祟,他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她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进格兰芬多。
坎蒂丝睁大眼睛盯着周围,但凡碰到像禁闭室的屋子,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查看一下。大部分房间的门都可以从外面打开,在夜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但因为夜很深了,大家都睡熟了,倒是没人发现这样的异常。
直到她来到四楼一个角落,才稍微停下了匆忙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