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翅店主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擦着,“是老主顾就打七折!敞开吃!反正我的店过两天也要关喽……”
郄浩奇道:“为啥?”
店主叹着气说:“市容整顿啊,我们这店乌烟瘴气的,你们再迟来两天,就吃不上喽!”
原来物是人非,一切都变
得这么快。
郄浩啃着鸡翅,赞叹道:“好久没吃过了,真香!”
时樾笑了起来,喝了一大杯啤酒。
郄浩喝得有点上头之后,就又开始缅怀往事,或许是这个地点,让人格外地想要缅怀。
他还是有些惋惜:“一千五百万的投资,换十几个亿啊,时哥你真他妈的太有眼光。”
时樾笑着吃烤串,没说话。
“……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时哥,你真要和南小姐结婚?”
时樾低着头,又斟一满杯啤酒,淡黄色的酒液上白花花的泡沫溢了出来,他说:“不知道。”
“唉……”郄浩还是叹息,“想当年,那个小汤山温泉别墅,你拿下来,花了多大劲儿……后来说不要就不要了。”他语无伦次地重复说着,又笑了起来,“想想咱们哥几个一路风风雨雨走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好在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回想一下,那都是光辉岁月啊!来,时哥,干一杯!”
时樾举着玻璃杯子,和他重重一碰,发出“砰”的一声。
两个人都是仰头一饮而尽,酣畅淋漓。郄浩又开了两瓶,递给时樾一瓶,哼起了那首《光辉岁月》——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郄浩拿筷子扒拉着老板送的凉拌三丝和油炸花生米,说:“时哥,咱啥时候再去k次歌?太久没痛痛快快地唱过了。”
时樾笑了笑,眯起眼向外望去,“东方斯卡拉都关门了吧?”
“不知道啊。”郄浩说,“那么民工的ktv,现在估计没人去了吧。”
郄浩将时樾的杯子满上,时樾也不推脱,一气饮尽,问道:“现在‘清醒梦境’怎样?”
郄浩微醺着挥了挥手,“别提了!泰哥和刘青山那边这两伙人,最近动作特别大。据说是上头快要严打了,他们趁着起风之前,再大捞两笔。”
时樾一双锋锐的眉皱了起来:“这样不行。”
郄浩叹了口气,摊着手无奈道:“这两伙子人本事还不小。咱们之前不是想办法偷偷举报过他们几回吗?局子捉到了,又能怎样?抓不到证据!泰哥随便提一个小弟出来顶罪,
出来又跟没事人似的,还来砸我们的场子!就咱们偶尔搜出来的那点东西,根本拿泰哥没办法啊!”
时樾淡淡道:“我回头去和他们谈谈。”
“啊别!时哥!”郄浩打了个酒嗝,摆着手急急忙忙说,“你现在就在风口浪尖上,可千万别趟这趟浑水。咱们能忍则忍,等上头一出手,咱们也算是清净了。”
时樾一口一口地、缓慢而持续地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道:“那你们小心点。”
郄浩说:“知道了时哥,我多安排点人手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