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尴尬得想要脱开时樾的手先出去,却被时樾抓得更紧了。
南乔就点了三个菜:一个生拌穿心莲,一个银杏百合炒虾球,还有一个三杯鸡。
时樾在厨房一边做着,一边感慨,你还真是好养活。
南乔自己动手用高压锅煮米饭,米是柬埔寨的长粒香米,一颗颗又长又晶莹,干闻着就有一股子清香。
她这边折腾好了高压锅,那边时樾都已经开始炒菜了,三杯鸡的锅子也炖在了燃气灶上。
他专心致志的,翻炒、下佐料、掂锅,熟练又细致。
南乔静静地看着。
时樾不看也知道她在身后,道:“怎么不去外面坐着?这里油烟大。”
南乔伸出一双手,从背后安安静静地环抱住了他。
时樾定了一定,似是眉头凛了凛,复又淡淡笑道:“怎么,过意不去?郑昊说你做的西餐不错,下回做给我吃。”
南乔的脸贴在他背上,他衣上清香,仿佛还残留着槐花的香气。
南乔低低叫了声:“时樾。”
时樾以为她有话要说,侧耳倾听,“嗯?”
然而她只是又低低地叫了一声:“时樾。”
女人的直觉吗?
时樾那时候有一种错觉,南乔的这两声低唤近乎梦呓,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
他想他真的低估了这个女人。
或许是有些不堪回首的经历的缘故,他近些年对女人的身体很是冷感。逢场作戏的时候居多,动性容易,动情却没什么可能。
南乔初初在他看来,就是最容易打发的那种女人,一个字概括,那就是“蠢”。
他几乎都不用耍什么花招,这个女人就能轻轻松松被他吸引。
可是他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南乔和其他被他的皮相吸引到的女人不一样。这种区别,就好似后者如同《喜剧之王》中浓妆艳抹的张柏芝,拿着芥末眼泪汪汪地说,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
啊。
但是南乔是一棵树。沉静地站在那里。她不会开花,不懂得谄媚。她有情,却绝对够不上一个“痴”字。他知道就算哪天他死了,她也只是会停下来,挖一个坑,把他埋进去,然后继续往前走。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就把他逼去阿尔山了?
那一晚上在地铁里面,难道是假的么?南乔那么青涩的吻技,竟然让他狼狈了。
从未有过的狼狈。
见好就收。他再往前多走一步,他整个人都会搭进去。
时樾放下勺子,调了文火把锅焖上,双手拿厨房纸擦干净了,转身过去,把南乔圈在了宽大的流理台前面。
“想干什么?”
“叫你的名字。”她一双修长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他,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叫我的名字做什么?”
“想叫自然就叫了。”
——想叫他那自然就叫了,想吻他那自然就吻了。她想做什么,自然就做了。
时樾眯起眼睛,拇指指腹擦过她干净的脸颊,“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