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自己做的事情让父亲视为生命的荣誉受到任何的玷污,哪怕是他人指指点点、妄加揣测也不可以。
她是独立的,她的“即刻飞行”,也是独立的。
时樾开的价格确实不合理,可是在眼下,谁能这么迅速地拿出如此大一笔现款给她?
要解决的是燃眉之急。
温笛精确地计算过,倘若能够以这样的成本拿到一笔六百万的贷款,或许,这笔交易是值得的。
炙红的一点在走廊的暗色中静静地燃烧。
南乔知道这个男人在思考。
莫名的,她竟然很期待他答应。
虽然温笛强烈地反对让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介入公司成为股东。
或许是那一晚地下车库中,他站出来,又与她并肩逃命,就让她选择去相信他。
这种信任粗暴直接,她扪心自问,只觉得甚至比对周然更多。
时樾在粗糙的水泥墙面上摁灭了烟头,说:“我时樾说话算话,就当是陪南小姐玩一场吧!”
温笛那边已经拟好了电子版的合同,时樾看过,并没有要求改动,打印出来,便和南乔现场签字盖章。
南乔那边用的是“即刻飞行”的公章,又在法定代表人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时樾细细审阅“南乔”这两个字,抿着笑意,拿出自己的一枚印鉴出来,蘸着鲜红的印泥扣了上去,然后又按了个大拇指的指纹。
南乔问:“怎么不签字?”
时樾低笑:“字太难看,不想在南小姐面前丢人。”
他的手指在“时樾”和“南乔”两个名字底下划着,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调戏南乔:“南小姐,你不觉得,我们俩是天生一对儿么?连名字都这么的般配。”
乔,是树木高大;樾,是绿树浓荫。
南乔想起自己的名字——
父母本来就打算只要两个,“勤”、“思”二字被分别赋予大姐和二哥,并不曾预料到她的到来。听母亲说,当时她这名字起得仓促,父亲在产房的窗外看到不知名的高大乔木,便说,就叫南乔吧。
姐姐总说她像块木头。她喜欢金属,也喜欢树木,于是觉得,像木头也没什么不好。
她之前听过许多次他的名字,却一直不曾想过,是木字旁的“樾”。抬眼望去,他半倚着墙,状似浮浪不经,肩背却是峻拔笔挺的,像一棵高大葱茏的树,伸展开了它的枝叶。
她忽然就记住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