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乐意让乐家也失去一些权势。
有一条线,串了起来。
他知道皇后会昏迷,可他知道皇后不会死,他甚至在第一时间给皇后安上轻生的念头。
可他又有些犹豫,所以他在自己说出一番话后,又改了口。
如今,他知道皇后真的可能醒不来,慌了。
折晚如此猜测,没有证据,只有猜想。
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对的,更不敢想象,如果皇后真的醒不来怎么办?
日出日落,折晚毫无办法,皇帝封了出入的宫门,随着皇后还是没有醒来,整个皇宫陷入了一股恐慌之中。
采露给她端来一杯茶,哭着道:“沈少夫人,您喝点茶水吧,您还有着身孕,应当注意身子。”
此时屋子里乱做一团,白瑞在皇后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话,折晚放下拱门的珠帘,拉着采露悄然走到一边,问道:“我记得,皇后娘娘晨间晚间,都要喝一杯甜甜的果子酒。”
采露点头,“对,皇后娘娘刚嫁给王爷的时候,就说自己喜欢吃甜的,彼时王爷王妃还好的很,真真的如胶似漆,听了王妃的话,便连夜让人寻来了这种果子酒。”
折晚控制住自己的越发用力的手,紧紧的捏住采露的手臂,“成婚,多久?”
采露:“成婚第二月。”
彼时采露还不是大丫鬟,她也是听人说。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么多年,王妃每日晨间晚间,都要喝一杯才行。”
可问起她是什么果子,她便又不知道了。
“都是从王爷那里送来的,听说是专门的厨娘做的,皇后娘娘倒是知道,可奴婢之前问皇后娘娘时,她却没说话。”
说到这里,采露也有些明白过来折晚是什么意思了,她惊恐摇头,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不会吧——”
这些都只是猜测。
折晚问她,“今天可还有果子酒?”
采露摇头,“自从皇后娘娘昏迷之后,御膳房那边,便没有再送来的。”
她着急道:“沈少夫人,皇后娘娘喝这酒,已然十多年了——”
可折晚也怕自己猜错了,如今太医查不出任何东西,她只是凭着皇帝的脸色和皇后娘娘不愿意醒来的信息在猜测而已。
她也不愿意这是真的。
时间飞逝,里面的皇帝已经摔了无数个杯子,花瓶,折晚每每想进去,都被他命人看住,留在门外,而门外,又是一层层守卫,她被看守起来了。
到了晚上,太医还是没有对策,折晚脑海里想过了无数的可能性,可每每看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每每想到宫外的沈汀,折家,齐家,都犹豫不决。
她不是一个人,她再也不能抉择自己的生死了。
可有些事情,不去做,便是一辈子后悔的事情。
她便向着里面的人下跪,磕头,请求他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皇帝冷着脸,形容憔悴,看着皇后最喜欢的小徒弟跪在地上,一字一字的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请容臣妇说几句话。”
“人抉择生死,只在一瞬。正如臣妇所说,皇后娘娘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可举个例子,当有人给了她一杯毒酒之时,她笑着喝下,但随即而来的穿肠之痛,让她不能一时半会的原谅。”
“臣妇觉得,皇后娘娘之所以不愿意醒来,便是有熟人给了她一杯毒酒,她知晓了,她明了了,她不愿意面对。”
“陛下,臣妇在想,递给她毒酒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