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天就很、很好,爹之前选那个、那个日子才不好!”裴娆抽抽噎噎打断他。
父女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论裴国公说什么,裴娆都坚持今日就要定亲,甚至最好能在寿宴前成亲。
裴国公听见小女儿大胆狂放话,险些被活活吓晕过去。
他自然不同意这么快就成亲。
可当他见到裴娆哭个不停,一脸伤心欲绝,仿佛自己是什么拆散鸳鸯大恶人一样,虽然头疼得不得了,却还是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
裴国公到底是真心实意疼爱着自己女儿。
“只是再过一个月就是寿宴,就算今日定下亲事,这迎娶日子还是得定在寿宴之后……”裴国公坐回主位,和牧夫人语重心长商谈起迎娶日子。
此时裴娆也被裴国公夫人带到一旁,母女两人坐在一块儿,小声说着体已话。
一旁牧逸春却沉声道:“七天后就成亲。”
“七天?这么急!我女儿嫁妆都还没准备齐全呢!”裴国公这下脸全黑了。
“阿娆嫁我,不需带任何嫁妆。”
有她足矣。
最后那四个字虽没说出口,裴娆却已听出他话中之话。
原本还在裴国公夫人面前扮演小可怜委屈少女,粉嫩唇角悄然扬起一抹甜蜜弧度。
“那怎么行!我裴策女儿嫁妆最少也得有一百三十三抬才行!”裴国公一听不用嫁妆顿时就不乐意了。
说完后,裴国公又气呼呼补上一句:“一百三十三抬我还嫌少了!”
那嫁妆可是他女儿底气,是她私人财产,夫家无权占有。
嫁妆越多表示母家越重视这个女儿,不止在夫家地位也能更高,也能让牧家知道,裴娆背后还有裴国公府可靠。
裴娆可是他们夫妻俩心肝宝贝,就算牧逸春将来变了心想要负她,也得顾忌他们裴国公府。
虽然裴国公是信得过牧逸春人品,可现在信得过,不代表牧逸春对他女儿情意能数十年如一日,未曾有变。
更何况,那牧大将军虽不至于宠妾灭妻,却也宠得那小妾都要爬到牧夫人头顶上了,老子都如此,儿子以后又哪能好到哪里去。
为此,裴国公相当坚持女儿嫁妆一定要足才行。
这一来二去,两家又争执了一番,最后迎娶日子就定在十四日后。
裴国公原本还是坚持寿宴之后才能迎娶,可只要他一提寿宴,他那小女儿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似流个不停。
他养了裴娆十五年,还是头一次发现这个小女儿居然这么能哭。
不止如此,最后就连那牧家母子要回府了,裴娆居然还跟着想送牧逸春出去,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块那般。
裴国公自然不许,立刻就让人将她拦了下来。
“爹爹让我送一送牧郎,女儿太久没见到他,实在太想他了。”裴娆声音一直都好听,现在带着哭腔就更是听得让人揪心。
裴国公闻言,心里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女儿还没嫁就已经成了别人家。
他女儿以前脸皮薄得很,还动不动脸红,怎么一论及婚嫁就像变了个人,一点也不害臊。
“你们俩分明几天前才见过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裴国公黑着脸道。
裴娆嘴一扁,眼泪又掉了下来,细声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裴国公:“……”
裴国公拗不过女儿,最后还是摆手让她去送牧逸春了。
裴娆得到准许,立刻头也不回追了上去。
那欢快背影,不知道人还以为她今日就能跟牧逸春回府。
裴国公无奈摇了摇头,转头朝自己妻子抱怨:“娆儿这么喜欢牧家小伙子,性子又软,将来要是被他欺负该怎么办。”
裴国公夫人笑道:“不会,牧大公子算是我看着长大,我信得过他,也信得过咱们娆儿眼光。”
……
待裴娆追上去时,牧夫人已乘着马车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