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太医们先回去罢,我有些话想和你说。”盛欢低声道,拉过凌容与大掌,才发现他手居然比平时冰冷许多。
她不禁蹙眉道:“殿下可是身子又不适了?”
盛欢眉眼担忧,立刻要让赵杰过来替凌容与瞧瞧,凌容与却摇了摇头,摆手让寝殿间人全部退下。
不一会儿,偌大寝殿就剩小夫妻俩人。
盛欢将凌容与拉了下来,让他坐在榻边。
小娇儿面似芙蓉出水,双眸秋水盈盈,嗓音酥酥软软,“容与。”
她侧身抱住他腰,往他怀里一窝,玉白耳根靠在他胸-膛,一面听着少年略为紊乱心跳声,一面软声细语道:“宫里有这么多太医,我和孩子们都不会有事。”
“你若还是担心,就再多找几个有接生双胎经验稳婆或接生嬷嬷候着便是。”盛欢察觉到少年身体微微发着抖,登时有些无奈与头疼。
她知晓凌容与并非软弱之人,否则也不会当年一重生就狠心对自己下毒,只为快速拉下大皇子为她报仇。
可每次一旦遇上有关她性命关忧事,少年就像变了个人般,整个人似被扎到软肋猛兽,阴鸷森寒极为瘆人,却又伤痕累累极为脆弱。
凌容与垂眸,眷恋摸了摸她白皙娇嫩脸颊,眼角不断泛红。
没有人知道,当他听见盛欢怀了双胎时,内心有多恐惧。
自古怀双胎女子大都容易在生产之时遇上难产,或是其中一个胎儿生出来不久就夭折。
前世失去盛欢和孩子时,那种撕心裂肺痛苦,掌握不了生命无奈,宛若一条条藤蔓,在他心中肆意蔓延,遍及四肢百骸,反复折磨得他几欲发疯。
不论是盛欢或是他们孩子,他谁也不想失去。
那样痛苦太深太深,根本无法忘怀,任凭时间再久也永远不会痊愈。
盛欢便是他命,以致于稍有风吹草动,他心便似被千军万马重重踩踏。
凌容与低头,拨开她额前碎发,微白嘴唇轻轻碰了碰,温柔而珍惜。
“不管你腹中孩子是男是女,我们就生这一胎就好。”
盛欢听见他话,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少年耳垂,笑眯眯点了点头,“好。”
她应这声好也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毕竟生几胎又岂是他们所能控制。
盛欢并不知道,凌容与她初怀上孩子不久,他就费尽心机寻求避孕丹药,就连赵杰都因此事而日日埋首研究此种丹药。
凌容与抱着她手臂微微发颤,脸埋在她肩窝里,在她看不见地方,俊美脸庞流露着脆弱与无助。
“欢欢,不要离开孤。”
他不想再被抛下。
“好。”
“有了孩子之后,也不要不理孤。”
“好。”
“顾两个孩子太累,以后就将他们交给奶娘带。”
盛欢差点又要应好,但听清楚凌容与最后那句话时,好气又好笑轻咬了他耳垂一口。
“不行。”她学他最喜欢动作,柔软粉唇在他冷白耳朵上温柔摩挲,细细啃咬。
凌容与身子一僵,呼吸蓦地沉重几分,强健有力手臂不自觉收得更紧。
“我记得前世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特别慕羡别人有阿娘,所以我若当了娘,孩子肯定要亲力亲为带大才行。”
盛欢语气欢快而愉悦,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是两个孩子娘,眉眼间更是溢满幸福光彩。
“当然,奶娘还是必需,否则两个孩子我真会累坏,可是不能全都交给奶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