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牧逸春与裴皇后可谓心有灵犀,裴皇后猜想与他对帝王推测如出一辙,两人皆想到了同一点上。
话落,牧逸春头也不回离开厢房,独自前往膳厅用膳。
何氏盯着丈夫离去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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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晚景成帝摆驾毓秀宫,听起沈贵妃提起三皇子与牧家嫡女亲事,剑眉立刻重重地拧了起来。
“凌朗如今才将赵舒窈接回去,娶什么妻?”景成帝不悦道。
沈贵妃也没想到自己计划居然会被打乱,原先若是没有赵舒窈这一出,景成帝又哪可能不应下这门好亲事。
“这赵舒窈将来生下孩子也得有娘才行,给朗儿娶个正妃不是刚好?”沈贵妃妩媚一笑,柔若无骨朝景成帝靠了过去。
“凌朗正妃朕心中已有人选,会在赵舒窈生下孩子前替他安排好,待赐下婚事之时,朕会破例提前给凌朗封个王,到时他娶妻生子又封王,可谓三喜临门,这件事爱妃不必再插手。”
凌朗玩心重,耳根软,而牧逸春女儿牧文茵,从小就跟在赵舒窈身边当跟班,这样人当三皇子正妃,赵舒窈早晚会上天。
景成帝没有沈贵妃那般肤浅,早在同意将赵舒窈放出来同时,心中已替凌朗物色好媳妇人选,且这媳妇必定是稳重大气能镇得住赵舒窈大家闺秀才行。
沈贵妃听见景成帝话,脸色难看无比。
沈贵妃母家虽不似永安侯府与相府那般盛大,可在前朝亦占有举足轻重之位,朝中更有几个老臣凌朗。
凌朗还未及冠,景成帝就急着给他封王,且话还说得十分强硬。
这不止是在暗示景成帝不看重凌朗,在也无形中表明了他对太子寄予厚望,储君之位不可动摇之意。
凌朗若真封了王,那他就更需要相府支持,正妃一定得是相府才行。
否则一旦牧逸春站到太子那边,凌朗可说完全没有抗衡余地,将来注定只能当闲散王爷。
景成帝话说得明白透彻,沈贵妃却依旧不死心,使尽浑身解数,想方设法挽回相府这门亲事。
只可惜,景成帝虽被伺候得舒心不已,最后仍是没有同意凌朗亲事。
更因沈贵妃一提再提,听得实在心烦,洗清完毕之后就神清气爽离去,头也不回摆驾凤仪宫。
景成帝心想,到底还是皇后稳重,当初太子婚事她可一句话也没开过口,更未曾插手其中。
难怪太子素来稳重,凌朗却毛毛燥燥。
步辇上帝王,不禁摇头轻声一叹。
……
沈贵妃还是头一回侍寝完被帝王无情抛下,原本铁青脸色登时惨白无比。
她贴身婢女夏荷连忙劝道:“圣上这是心意已决,娘娘可莫再与圣上提起三皇子亲事。”
沈贵妃明俏脸蛋掩在长发之下,她单手扶在床榻上,一双美目腾满怒愤与难堪。
她处心积虑策划已久亲事就这么飞了,实在心有不甘意难平。
半晌,沈贵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你明日便派人回我母家,将我侄女沈薇召进宫来。”
太子妃如今有孕,且因胎象不稳需日日服用安胎药,且不得有任何亲密举止,想必初识缱绻滋味太子必定难受不已。
裴皇后那儿指不定已经开始替儿子物色侍妾或侧妃,既然凌朗亲事走不通,那么她只能改从太子那边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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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已近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