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见盛欢听见这些糟心事后,不止心神不宁,美目中更掠过一抹愤恨,不由得心里一疼。
“欢欢,莫再想前世之事,如今你怀有身孕,不可忧思过虑。”凌容与低极一声轻笑,温热鼻息与嘴唇,一同落在她额上。
“赵舒窈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有翻身机会,你莫要担心,而凌朗与相府亲事,也不是沈贵妃与丞相夫人自己说了就算。”
盛欢愣了愣,一时之间没能明白过来。
她到底从小生活单纯,又被盛家父子护得极好,从未经历过勾心斗角之事。
之前她也是被凌容与步步紧逼,才不得不伪装起自己与赵舒窈心机搏斗,可前朝后宫之事她又如何能懂。
“为何?”盛欢困惑抬眸。
凌容与抬手刮了刮她秀鼻,将人打横抱起,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先用晚膳,如今你有孕在身,定得按时用膳才行。”
身子忽然凌空,盛欢下意识环抱住他脖颈。
“用膳便用膳,殿下为何要抱着我?赶紧放我下来,”盛欢羞窘咬了咬下唇,“我可以自己走。”
“这可不行。”少年在她耳边低低轻笑,低哑嗓音里掺揉着令人沉醉温柔。
“欢欢,不必担心将来之事,只要孤在必会以命相博,护你周全,不管相府与三皇子是否结为亲家,孤若能与你长相厮守,孤后宫永远只有你一人。”
盛欢听着他愉悦而宠溺笑声,耳尖悄然泛红。
嘴角微微弯起,她柔若无骨将自己埋进少年怀中,红扑扑脸蛋埋在他微烫肩窝上。
盛欢垂眼,小声嘀咕:“这可是你自己说,以后你宫里若纳了旁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凌容与顿下脚步,低下头,亲昵蹭了下她鼻尖,沉声道:“不会有那一天。”
永远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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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贵妃原本正因与牧府定下亲事而欢喜不已,然而牧夫人才刚离开不久,就有宫人进来禀报,说赵舒窈已被三皇子带回来,如今人就直接安置在他自己房里。
“胡言乱语!赵舒窈身为罪臣之女,如今还被关在大理寺监牢,三皇子要如何带她出来?”沈贵妃拍案而起,案桌上书信随之飘落于地。
那些书信正是帮助沈贵妃谈下这门亲事主因。
永安侯与皇商宁家及卫家及刑部尚书贪赃舞弊,盗卖宫廷物资,刑部侍郎虽未参与其中,却也曾在不经意间替刑部尚书掩瞒罪行。
此事可大可小,若真闹开来,刑部侍郎亦难逃一劫,立刻被打入永安侯贪赃一案。
何氏身为刑部侍郎次女,自然不愿年近六十老父牵扯其中。
她虽不知沈贵妃是如何弄到这些书信,可现下这些罪证正是被沈贵妃暂且压下,太子与她夫君牧逸春才没查到她父亲身上,一旦沈贵妃将这些罪证呈交上去,到时她母家必定遭殃。
何氏深知自己夫君公正不阿脾性,就算面对是岳丈他依旧铁面无私,不留情面。
至于太子就更不用说了,太子与她何家毫无渊缘,更不会无缘无故为她母家网开一面。
沈贵妃笑脸盈盈,舌灿莲花,不止拿着罪证逼迫她,更是提了当年裴皇后与牧逸春过往。
说她夫君当初之所以忍受众人嘲讽,仍要入朝当官也是为了能更近距离仰望裴皇后。
牧逸春虽然掩饰得极好,可何氏知道他从未放下过裴娆,也知道他之所为位极人臣,也全是为了裴皇后。
守护山河同时,亦护裴娆一世安好。
这些自然是沈贵妃臆测,可却一字一句皆准确无比刺在何氏心窝上。
凌朗与赵舒窈事爆发开来之后,她女儿牧文茵虽然难过了大半个月,且绝口不提三皇子,可何氏又岂会不知女儿心意。
何氏心想,当初三皇子也是女儿吵着要嫁,现下赵舒窈虽怀有皇嗣,可人还身陷囹圄之中,早已不成气候,才会心一横,应下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