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等等,我在替殿下更衣,待会儿就好。”
盛欢很快就替凌容与换好一身干净衣物。
赵杰提着药箱进来,冷峻的眉眼微皱。
“殿下如何又烧起来?”他问。
盛欢见着了兄长,想起昨日周正的话,恼怒道:“兄长给殿下写的新食谱,为何都是补阳补肾之物,殿下吃了后……”
说到尴尬处,她顿了下,咬了咬嘴唇方才红着脸继续嗔道:“殿下昨日冲了好几回儿冷水,怕是又是受了凉。”
赵杰闻言一愣,一面置放药箱,一面问:“殿下为何要冲冷水?”
他见妹妹眉眼担忧的模样,一点也不似与凌容与生分或完全不在乎他,既然夫妻俩感情好好的,那为何迟迟不肯圆房。
盛欢见自己兄长一脸不解,蓦地一噎,“自然是因为妹妹不方便,兄长还是赶紧替殿下瞧瞧,此事待会儿再提。”
她总不能直接跟自己亲阿兄说,她来了例假,所以太子他生生憋了大半晚罢。
盛欢见赵杰专心的替凌容与把脉,心里好气又好笑,想着难怪兄长容貌不俗,都近弱冠之年却还未谈亲。
简直气死人,难怪能和凌容与成为执友,这两人都能一本正经地将人活活气死。
赵杰再次诊脉无果。
盛欢见兄长面色凝重且严肃,反反复覆的替他搭脉,眉头越锁越深,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
她担心凌容与昨日只是怕自己难过,所以哄她只要两人在一块,他的身子就能转好。
或是只是想为之前自己的不择手段,强取豪夺找理由、找借口,好让她心疼不舍原谅他。
若为真,那么自己的重生肯定与他有关系,若为假,那么她绝不会轻饶他又骗自己。
盛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决定试探一下赵杰,看看凌容与昨日告诉她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兄长,太子昨夜跟妹妹说,他就剩不到两年的可活,此事可为真?”
赵杰搭脉的手一顿,回头看她,沉默许久。
“此事是太子亲口告诉妹妹的,兄长难道还要继续瞒着妹妹么?”
盛欢知道兄长不会轻易松口,为了让他卸下心防,咬着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一些。
再转眼,只见她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眼底浮上一抹水雾。
凌容与剩不到几年可活的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就连帝后都不知,只以为太子是因为之前服了毒才会如此虚弱,太医院们的太医也诊治不出他哪儿有毛病,也都这么认为。
赵杰其实也诊治不出来,只是凌容与十分倚重他,有许多事都交待给他做。
而凌容与所做的一些安排,尤其赐婚圣旨下来后,有关于他这个亲妹妹的那些安排,几乎都在暗示着他所剩的时日不多。
否则赵杰想不透为何凌容与要那样做。
“殿下亲口与你坦言?”赵杰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似是在确定什么。
“是,”盛欢道,“妹妹十分担心殿下的身子,请兄长如实告知,妹妹只想知道殿下的身子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盛欢声音本就细软好听,如今带上了一点哭腔,再加上她紧紧的抿着唇,泫然欲泣的模样就更加惹人心疼。
就算冷心冷情的赵杰,见她这般模样,听她这般嗓音,亦是不由得心生怜惜。
赵杰见盛欢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也知此事若非凌容与主动开口,她是绝不可能自己察觉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自你嫁入东宫,与殿下结为夫妻之后,殿下的身子已渐有改善,虽然不知缘由为何,但的确比以前情况要好的多,妹妹不必过于担心。”
盛欢知道凌容与没有骗自己,非旦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心慌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