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懒懒的回眸,看向三皇子,“三弟可知,那日要不是孤,在宁二公子房中的便该是孤的太子妃。”
凌朗听见凌容与的话登时一愣,几瞬后,俊秀的面容由红转青。
“所以那日窈儿会在宁二房中,全是二哥所为?!”凌朗俊眼愕然的瞪大,说话的咬牙切齿,干净清澈的嗓音里全是不敢置信。
凌朗一直将凌容与当成仿效的对象,甚至觉得他清风明月般的二哥将来必会是个好帝王,完全没想到凌容与居然会为了赵卿欢,而对赵舒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凌容与不想与他多说。
他深知凌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就算跳进了黄河,也还要胡搅蛮缠一番才肯罢休。
他不想让盛欢平白遭受怒气,凤眸微眯,字句森寒如冰:“孤刚说了,那日之事皆出自赵舒窈手笔,是赵舒窈与宁二私通在先,欲毁太子妃的清白在后,三弟应知晓孤的行事作风,孤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若硬要说那是孤所为那亦无不可。”
此时周正已从书房回来,手上还多了几分卷宗。
凌容与淡道:“给三皇子递上。”
凌朗抢过周正手上的卷宗,不过片刻,一双眼便熬得通红,手抖得厉害。
他不信。
“窈儿不是这种人!”凌朗说罢,便将手上卷宗撕个粉碎。
他转头捉住赵杰衣襟,“赵世子说那日也在场是何意?你也早就知道窈儿不是你的亲妹妹?”
赵杰面无表情,将那日之事如实以告:“那日臣的母亲与太子妃皆中了香,若非太子早一步将太子妃救出,我母亲与太子妃恐怕已……”
“闭嘴!”凌朗吼道,精瘦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将赵杰猛地推开,回头看了一眼犹被凌容与护在身后的盛欢几瞬,怒甩衣袖,再次匆匆离去。
凌朗一走,凌容与便吩咐周正:“往后没孤的口谕,不得随意放三皇子进来,他若硬要闯,便让侍卫出手将人拦下。”
凌朗行事冲动,凌容与也非时时都在东宫,担心自己不在时他又会闯进东宫让盛欢受气,索性直接下令做好一切准备。
赵杰早就深知三皇子对赵舒窈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会深种成这般。
“殿下按时服药之后,可还有任何异状?”赵杰继续问起方才未完的话题。
凌容与摇头,干净的眉眼难得的浮现几许笑意,“孤最近常觉得热。”
之前东宫一年四季都烧着地龙,盛欢住进东宫之后,凌容与担心她被热坏,这地龙便停了。
如今东宫已不烧地龙,赵杰又听见太子喊热,眉稍微微一动,道:“若只是觉得热,而非高烧不退,那是好事,还请殿下继续按时服药。”
赵杰忽然意味不明地问:“殿下与太子妃可还好?”
他身边虽未有过女人,却也大约知晓女子承宠之后的神态,会与一般闺阁女子略有不同。
可他见盛欢与出嫁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因而曾私下将如意叫来,问她太子妃与太子究竟有无顺利圆房。
如意自然不敢说太子妃一直拒绝太子,只支支吾吾的说圆了。
可赵杰又岂会看不出如意眼神闪躲,分明是在说谎。
肯定是他之前加的那几帖药过温,成效太慢。
大婚多日,迟迟还未圆房,这可是大事,赵杰不得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如今身子渐好,不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咳血,思及此,赵杰略微沉吟,觉得自己也许能再加上几帖,见效更快却又不伤身的药方。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盛欢一眼,话说得十分隐晦,“不知臣是否还需要在药中加入几帖温补的药方?”
凌容与:“……”
这一世,试都还没试过,他要如何回答。
盛欢听不懂自己兄长在打什么哑谜,“温补的药方是什么?如果是对太子身子有益而无害的,兄长自要多加几帖,殿下过于削瘦,身上都是骨头,妹妹想尽快将他养胖一些。”
赵杰听见妹妹的话,神情再次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