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一世,她已不太在意赵舒窈这些幼稚手段。
有些人就是爱作、见不得人好,爱当跳梁小丑故意要恶心膈应你,她要是如赵舒窈的意,因为她的胡搅蛮缠气得要死,或是心中难受因而如鲠在喉,那样岂非就顺了赵舒窈的意?
盛欢一会儿也不想理赵舒窈,也不会因为她的举动闷闷不乐,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为什么要因为不值得的人而不开心呢,她偏不。
她更在乎那些值得她在乎的人,因他们对自己的好而开心。
比如她的母亲,比如赵杰,比如她这一世不太乖、不太正常的夫君。
盛欢看着凌容与,一双桃花眸慢慢地弯成两弯月牙儿,笑容比三月春光还要明媚。
凌容与的个性虽与前世截然不同,像变了个人,可有些地方却又没变。
盛欢看着他,心中一片柔软,却一点也不知道被她看的少年,心里都在想什么。
姿貌过人的少年郎,此时虽闭着眼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他心里正浸泡在一片醋海之中。
凌容与闭眼想着,待会儿盛欢见到盛煊的模样及处境,肯定又会为他心疼眼红。
还在努力忍耐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想着待会儿尽量不要让自己的醋意过于明显时,整个人却仿佛突然被拉进滚烫的温泉之中一般,原本还泛着冷意的身心瞬间暖和了起来。
凌容与因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微微一愣,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件狐白裘有点碍事。
他居然又觉得热,居然又如寻常人那般,能再次感受何为温热。
而且这个热与之前被丢进火炉烧烤一般的高热截然不同,虽然也极为滚烫却已在他尚可忍耐的范围之内。
盛欢静默地看着凌容与许久,直到他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鸦睫轻扇,撩起眼皮看向她。
她才慌乱地敛下眼睫,匆匆收回目光。
盛欢怕凌容与察觉到她对他的喜爱,又进而得寸进尺,越发贪得无厌。
总之在还没确定凌容与为何之前要对她那段迫切,那般不择手段,她万不能让他发现,她其实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她一直都相信那些杀手不是凌容与派的,这一世确认了他是刻意安排自己上京,且有意让她与永安侯夫人相认之后,便更加确定,前世之事绝非他所为。
盛欢的目光虽然收得飞快,却不知自己瓷陶般雪白的脸颊,已悄然无息飞上一层淡淡的胭脂粉色。
凌容与没有错过少女那两弯亮晶晶的美目泛着的璀璨笑意,更没错过她脸上那两抹诱人沉溺的绯红。
打自重生后再见盛欢,凌容与每见她一次,就想将她紧拥在怀不放。
他贪恋她的温柔,贪恋她的拥抱,贪恋她的一切,甚至还想将她据为己有。
如果可以,他还想将她锁在东宫寝间,与他软嫩得能似掐出一把水儿的小姑娘,日日夜夜都待在榻上,芙蓉帐暖,缱绻缠绵。
凌容与呼吸微沉,喉中一阵干涩,喉结不禁滑动了下,硬生生将突来的卑劣念想压下。
温香暖玉近在眼前,却不能肆意将人轻拥入怀,与她亲昵一番。
凌容与觉得自己早晚会这样的折磨给被逼疯,对他心爱的小姑娘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错事。
盛欢浑然不觉自己夫君心中压抑得有多痛苦,才垂下眼没多久,便又忍不住抬眸看向他。
方抬眸便撞入那双带着强烈侵占欲的幽深墨眸之中。
她脸一红,眼睫乱颤,再次飞快地低下头。
心脏不受控地怦怦乱跳起来。
盛欢恼怒地咬了咬嘴唇,一双美目满是羞窘,耳根与脸颊越来越热。
他为何连在马车上也能这样看她!
凌容与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忆起前世两人新婚夜中她的娇涩羞甜,想起今生两人未能进行到最后的那一夜,喉头不禁又是一阵干燥。
他放下自上马车后就一直被抱在怀里的手炉,解开身上让他觉得闷热不已的狐白裘。
盛欢见他脱下狐裘,心中一惊:“殿下不觉得冷了么?马车里没烧熏笼,小心着凉。”
赵杰跟她说过凌容与身子的异状,盛欢知道就算之后到了炎炎夏日,他也一样得靠狐裘手炉度日。
凌容与将脱下的狐裘随意扔到一旁,意味不明地沉吟片刻,漆黑眸子望着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