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娆也不知道顾照元是从哪儿得来的小药丸,热意犹如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浪潮般,让她难以自制地,桃花眼中失去了清明之色,在云山雨雾中被席卷着,徜徉着,周而复始···
夜深了,屋里却无一盏烛灯。只依稀能看到那床榻上的纱幔仍在轻摇晃荡,羞耻而响亮的水声不断地从那纱幔之内传来,其间停歇片刻,不消多时便重又响起。
少年失了神,嗓子早已哭哑了,泪水悄无声息地落着,那双清澈凤眸彻底被浓重的俗韵之色侵染,纤浓勾人的风韵转而渐渐销蚀了眉眼间的纯真,如一朵全然盛放的花朵般,在猛烈的风雨中摇曳着···
不知是多少回了,女子才放过他,让他歇下了。
第二天清晨,外头的阳光已透过微敞的窗柩照了进来,有些微的刺眼。少年一向浅眠,应是累极了,现下仍沉沉地睡着。他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眼尾泛红,薄嫩的唇瓣大概是在忍受激烈的交|媾时咬破的,江盛娆现在回味起来,少年在床榻上多数时候都是很安静的,轻皱着眉,受不住的时候至多低泣几声,到最后才会被逼出压抑的哭喊来。而那玉白的身上更是遍布着触目惊心青紫红痕,抓挠的划痕甚至于喉结上还有淡淡的齿痕,尤其是腰腹处,层叠的暗红指痕看着绮丽而透出凌|虐的美感。
她太过分了···江盛娆当时神思涣散,满心满眼都是叫嚣着的狂热放肆,即便少年哭喘得可怜,却也没有得到多少心软和怜惜。
此刻,少年长而卷翘的睫毛安静乖巧地低垂着,还挂着几滴水珠,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江盛娆将床角边挤成一团的毡毯铺散开来,小心地给少年盖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在稍作清理后,江盛娆随手换上外衫,将窗柩掩上,遮挡住了尽数的日光,屋内瞬间似入夜般昏暗了下来。她出了门,打算下楼叫店家小厮送些热水来,顺便再拿一些少年喜欢的糕点酥酪。
毕竟,从昨儿晌午开始,她与少年就再没下过床榻了,直至现在,一滴水一粒米都未进过。而她体内的药力虽消散得差不多了,但隔那么小半个时辰,还是隐隐地有股子热意。
江盛娆在堂内等着,兀自按捺了会儿,私以为应是残余的影响而已,但她不知道的是,顾照元从那林梓柔那儿拿来的所谓“迷香丸”可是要“昏睡”一天一夜的,而从昨儿算起,要到今日晌午方能彻底消解。
屋内,寂静而阴暗,少年湿漉漉的长睫轻颤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凤眸因着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个晚上,到现下都还漫着水汽,带着刚醒来的茫然,眼眸懵懂而湿润。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濡湿的碎发贴在脸上,入眼是屋内一片空寂而森冷的暗色,床榻上只余他一人,恍惚间少年以为回到了幼时,被厌弃地关在偏院里,像脏泞的湿苔般缩在角落里,在一个个漫长可怖的黑夜中等待天亮。
“不要···不要丢掉照宁··”顾照宁微微颤栗着,又呜咽着叫了几声妻主,眼泪落在了床沿上,他身子疼痛酸软,却仍是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刚赤脚踩在地面上,便整个人都无力地跌落了下去。
“照宁!”江盛娆刚推门进来,便看到少年狼狈而柔弱地跌坐在床榻边,眼尾殷红,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沿,却怎么都起不来。
江盛娆连忙将少年抱起,轻柔地把人放回到床榻上,心疼道:“照宁,你怎么起来了?我刚刚下楼给你拿了好吃的,你先吃一点。等会儿小厮烧好热水,把床褥换掉,我再给你擦一擦身子,涂些药膏,今天就躺在榻上歇息吧,好不好?”
少年如梦初醒般地望着她,手里紧紧地拽着女子的衣袖,凤眸睁地大大的,半晌,吸了吸气,嗓音低哑而微弱地说了一句:“··太黑了。”
江盛娆轻声哄道:“那我把窗子打开些,让屋子亮一点好不好?”
少年垂下眼,点了点头。
屋内乍然敞亮了起来,而少年承|欢了一夜的身子也在帘幔内展露无遗。他长睫一抖,慌慌张张地将毡毯盖在小腹上,努力将那处被用得很是红|肿可怜的部位遮盖住。
江盛娆知道少年是个极其容易害羞的人,她假装没注意,拿了个枕头给少年垫在腰后,手里端来一碗糖蒸酥酪,一勺一勺地喂给少年。
少年的耳根透出些红,甚至都不敢抬眼看她,只盯着那勺子里的酥酪,嘴里的甜味儿似乎慢慢地沁进了心里,连带着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其实比起床榻上的情|事,少年更喜欢这样专注的,细心的照顾,让他觉得他是被女子在意着的,也许是··被认真放在心上的。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少年又被喂下了两块甜糕,嘴角边沾了点碎末,小声地,干巴巴地问道。
“什么话?你好大··好用?你好棒?”江盛娆见少年恢复了些精神,装傻充愣道,故意说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话逗弄他,说罢,还往他腰下看了一眼。
“···不··不是··你别说这个··”少年眼圈微红,不知所措地曲了曲腿,胸口都泛起了一层诱人的粉|色。
江盛娆见状,不知怎么看着少年还有些自卑,也就不忍心逗他了,忽而凑过去,在少年的嘴角亲了一口,就着舔了舔碎末,软软甜甜的···就像床榻上的少年,特别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