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火星贡献了一切,却没有得到
丝毫怜惜。
“这个就是构造器,”金仁俊近前,指着球形槽旁的一个方匣子,“内部只有一个同位素热核电池,和采矿车上的电池功率差不多。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能源输入。”
这么低的功率,恐怕连启动构造器都困难,又怎么谈得上维持运行呢?
厉锋决定把整个驾驶台搬去给竺承光研究。
趁士兵们嘁哩喀喳地拆卸系统时,他走到砂莉身边,低声问:“还好吗?”
砂莉笑笑,挥挥手,“我没事,你忙你的。”
等一帮人推着驾驶系统走了,卢卡斯靠过来,说:“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不舒服?”
砂莉觑着他。
“看我干嘛?是队长的意思,要我把你安全护送回病房。”
砂莉的目光就秋转春风了。
两人沿着幽静的走廊往房间走,砂莉说:“我知道她是谁。”
“她?”卢卡斯顿了下,醒悟过来,“你说大脑?”
精神力世界的汪洋中,那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又回荡在耳畔。虽然没看清她的面容,但砂莉知道她是谁。
她心情复杂地说:“她跟我一样,是sr型克隆人。”
卢卡斯讶异地挑起了眉毛。
“你还记得江海洋调查的情报吗?火星制造了大量sr型克隆人,但无论是我在战场上、还是你在月球上,我们接触过的火星人,没见过一个sr型,这不奇怪吗?现在我终于知道原因了,火星的sr型克隆人全被做成了‘缸中之脑’。”
难怪镰刀湾上那两个火星军士兵见到她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也难怪大胡子第一眼就能识破她的伪装,因为火星上恐怕根本就看不到人形状态的sr型克隆人。
卢卡斯明白她脸色不豫的由来了,“你觉得难过?”
“难过什么?”
“唔,怎么说……同类相残?”
砂莉双手插兜,哂笑一声,“我不杀她她就杀我,难道在战场上还要唠会家常再开火?小伙子,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那你刚才盯着那大脑一动不动的,想什么呢?”
“我只是……只是有些感慨。”
她想起大胡子关于独立自主的那番言论。一部分人独立了,另一部分反而比奴隶更加不堪。地火之战,赋予无数克隆人美好愿景的“独立自
主”,究竟是为哪些人争取的呢?生在联盟还是生在火星,本质上有任何区别吗?
砂莉不擅长思考这类宏观命题,但在个人层面上,她清晰地懂得自己的感受。
“我觉得,我以前的想法可能错了。其实我应该庆幸,幸亏我出生在联盟,否则,现在的我,就是那些肉泥中的一个。虽说在联盟,我也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牺牲品,但至少我还能选择,选择怎样活着,和怎样死去。”
卢卡斯摸出根烟,没点,只是叼在嘴里。
半晌之后,他嗤笑一声,“切,都是乌鸦,谁还能比谁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