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笼罩和伪装下,许以念看不到的是,沈若霜胭红桃花眼里的偏执危险。
从小到大,她的脆弱破绽屈指可数。
可每一次记忆犹新的,都是为了面前那没有心的人。
更可笑的是,许以念对此一无所知。
不开灯,是孤傲自尊心作祟,不愿让对方看到弱势的自己,更不可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泪是为谁。
在门外看见的画面仍灼着她的心,看到许以念手指蜷缩时嗓子眼的甜腥味直至现在。
独一份的嫉妒和恨意膨胀,最后化作无尽的偏执。
在许以念闯进来后,她的心态俨然扭曲到了极点。
于是,被另一种病态的冲动所取代。
自己泪痕满面的狼狈的确不会让许以念看见,可这并不意味着许以念不用对此负责。
是啊,她简直该把这为她流的泪吃下去才是啊。
沈若霜伸手抹过脸颊的泪痕,指尖瞬间沾染了冰冷晶莹的湿润。
连自己都一愣,怎么会冷成这样呢?她也会被冰到吗?
攀上许以念的手背,轻易就将她抵在墙沿,困于自己的怀中。
她分明能清晰感觉到,那温。软一片的手心也变得潮。湿。
仿佛贴上许以念的皮。肤,这丝冰凉泪水也终于有了温度。
在这姿势下,沈若霜落下的最后一滴无声的泪珠,落于许以念纤细脖颈间,砸起一片微弱泪花。
怀里的人果然被冰到条件反射地瑟。缩脖子。
这一切反应都让她心口的悸动难以言喻,酸涩和满足像是要溢出。
她餍。足般地微微眯眼,却并不知足。
如果是……吃下去呢?
光是想想都能让沈若霜呼吸一滞。
在许以念的印象中,沈若霜从来都是孤傲冷情的。
那样绝对理性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仿佛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一般。
不仅从未见沈若霜哭过,甚至还根本无法想象,她也会有弱点和破绽。
生硬语气中刻意掩饰的鼻音,手和脖颈间沾染的冰凉泪水。
沈若霜独自在这漆黑浑沌的角落中,和这黑暗融为一体。
若不是自己突然闯入,绝不会看见高岭之花有朝一日也会跌落神坛。
只是傲气和强烈自尊心一如既往。
出声阻止自己开灯,是再怎么狼狈的模样,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的坚持。
那句话后,沈若霜再不发一言,更没有啜泣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耳畔与她格外贴近,只有那呼吸声略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