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并不需要让蒋玉知道。“这……娘娘,”眉玉盛好了一碗银耳羹汤,再抬头过来,手里还拿着从一边的木架之上挂起的披风,轻轻地将它披在了蒋玉的肩上。
看到蒋玉微微泛红的眸子,原本想要继续说的话一顿。
“奴婢方才已经看了,银耳羹汤煨的正好,趁着正是好时候,娘娘不如早喝些,提早暖暖胃。”
眉玉改了原本要说的话,柔了声音变成了劝解道。
蒋玉转过身来,扫了一眼肩上的披着的披风,又看了眉玉一眼。
桌子上的青瓷花碗,白净的内胚,伴着同色的汤匙,在几分透明的其中还有几颗红枣桂子漂浮其中。
还在袅袅向上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看着十分的可口。
蒋玉小小地品尝了一口,抬头时候眼角带着微许的笑意,“味道不错,赏。”
穆连城双手负于身后,确实不回答她的话,“最近朝廷里有几波势力,都在联名上书,要求朕重审蒋国公通敌叛国一案,声称此案疑点过多过重。”
蒋玉深思一动,看他,“那皇上又是如何想的?”
声音已经是比前几日的喑哑好太多了,只是还有些干干的,听着像是没有丝毫感情一般。这个声音,完全没有曾经的蒋玉的娇俏与玲珑,只是听着就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像蒋玉这样的风华无双的女子的嗓音。
青君觉得,这个皇后与他往日所听到的那个柔顺的皇后有极大的不同,她现在才艺双绝,且还有在天牢之中的那个皇后,镇定,冷静。
便是此时看到他,一个对她来说只会是危险的人,仍旧是临危不乱,镇静如斯。她走到那个还没有退下的宫女一旁,轻声让她不必去了,先行退下便是。
蒋玉挑眉,也并未出声阻止,而是在小宫女看向她的时候,也同样是淡淡点头,默许了身为她身为的第一宫女眉玉的话。
随即,她也是同样如此,吩咐退离了其余几个宫女。
而后才是走上前来。
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蒋玉眼里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面上神色不变,也并不作声阻止。
半晌。
就这样看着一个人,什么话也不说的跪在这里,若是以往,她或许还有那份闲心情慢慢陪着等下去。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远远不同。
蒋玉的如玉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说罢,你是谁的人,此番……又是有何事要与本宫说起?”蒋玉忍下心中对南宫瑶的突然升起的担忧,微微眯起了一双极为漂亮的剪水眸子,颇为漫不经心。
手下,削葱根的纤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一旁的矮桌的桌面。只道后宫之中的那个向来受皇上尊重,受众人尊敬的德妃娘娘竟然怀孕了的事情。
长孙鸿旭和魏涯的关系一向很好,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秘密可言。就像苗疆的新晋圣女,当初在苗疆的圣女山游玩之时,一眼便相中魏涯这个来苗疆扩展买卖,却不小心走丢迷失在圣女山上的少庄主。
也像长孙鸿旭,幼时便丧父丧母,战王战王妃死因蹊跷,且战王妃的身份好像并不简单。在战王妃死后许久,长孙鸿旭前往靖州的那段日子,有一个陌生的组织找到他,尊他为主。自此,长孙鸿旭开始广为发展,手下势力越来越强大。
而这次,在魏涯前往苗疆的那段时间,长孙鸿旭派了数人暗中保护着,所以,对于魏涯在苗疆发生过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果然,魏涯在听到长孙鸿旭的这句话后,猛然禁声,手指伸在距离长孙鸿旭的脸不到半尺的地方,死死地指着,巍颤着,半天才是回过了神有些难以置信,“长孙,你派人保护我的是那一队人马,我要去好好教他们,做暗卫的,各司其职就好,一个保护人的还做什么传话的啊,浪费时间不是!”
长孙鸿旭低头,眼睛也不瞥魏涯一下,淡淡道:“我觉得倒是做的极好,身为你的好友,就应该好好保护你,了解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你觉得不好吗?”
“皇上,这样把玉儿……,一会儿太医过来了是不是会有所察觉?”蒋若素咬唇,上前几步走到了穆连城的身边,小意温柔而又有几分担忧的问着道。可是,他也同样亲近不得。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而这个人还在朝中颇有地位。
蒋玉身为他的皇后,大明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手掌管后宫,而又是对他的事情亦步亦趋。蒋玉得势,而在朝中,就算蒋家大房的蒋琛并不会做些什么,可是穆连城却知道,他容不下。。
就像曾经的时常默默无言的青君一般。
被一道据说是听了皇上吩咐过来诊治皇后娘娘的黑衣人一路上连拖带拽的直到到了独属于皇后娘娘蒋玉的坤宁宫的大殿之前时,黑衣人才是终于倏地松开了被他一路拎拽着的可怜的口,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不论穆连城是有多么在意蒋若素,以至于后来甚至是不顾纲常的立蒋若素为后,那也只会是继后。死后,就连与穆连城同棺共眠的机会也没有!
帝王无情,仅仅只是因为没有表现出来又或者是没有遇到那个喜欢的人。而穆连城却不是如此,就在她方面对穆连城一见钟情的时候。
还是天生贵胄的五皇子,早就心有所属。
如果这一切都是蒋五小姐自导自演的话,就不可能轻易能圆了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