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咳咳。”
桌案后的穆连城皱着眉,看着本该是他的皇后的蒋玉,在陈策说话之后,扫了他一眼又是一眼。
这是不仅要惑乱他的王室,如今当着他的面,还要打量着他的心腹之臣?
所以现在,她是在待价而沽?
“皇上?”蒋玉出声。
蒋玉抬头,穆连城却是又忍不住偏过头来刻意地避开蒋玉的视线,又装作不以为意的模样。他看着对面依旧是在咿呀唱念着的戏台之上,他微眯起眼,开口,“蒋玉,今日朝堂之上,陆正侯亲手拿了证据上朝,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上出示了证明了蒋国公无罪的证据。”
蒋玉猛然偏头追着穆连城的方向看过去,却只是看到穆连城面朝着湖泊对面的戏台之上的冷毅的侧脸。
穆连城却没有回头,他看着对面的戏台,“拿着陆正侯亲自呈上来的证据,朕亲眼所观。如今已经是证据确凿,一开始的蒋国公通敌叛国一案,实为错判。”“那,臣妾便直说了就是,皇上确定要如此的封赏臣妾的家族?依臣妾看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尽为忠君之事。而如今,蒋家也不过是小小的之祸,而臣妾闻皇上之所封赏,二者相较,赏大于功,只怕是过于……不应当了一些。”蒋玉面上犹豫了几番,才是说道。
“不应当?方才不是还说了的,蒋国公为朕的国丈,本该是需要朕近着,恭着。可是如今却是因为朕的缘故,而不仅是让皇后你,还有国丈一家人皆是毫无征兆被打入天牢之中,至今数月之期。”
“朕怀愧在心,如今蒋国公通敌叛国一案被重翻,蒋国公终于沉冤得雪,正是应该朕好好地补偿的好时候。”
穆连城侧身看向清澈的微微淡绿的水波微微轻皱着的湖面,负手站立在朱漆的栏杆一旁。
过一会儿,穆连城回来皱眉看向蒋玉,“莫非,皇后娘娘是觉得朕的这封赏并不好,皇后是觉得,朕想要众朝臣都看一看朕的国丈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也是有错?”
蒋玉微微垂眸,心中冷哼。
你没错,对于大力封赏蒋国公,确实也是有助于父亲很快回到从前的重臣位置。可是,这样的大力的吹捧,到头来谁又能知道,这样的明面上的看中,不是穆连城故意如此的。而这个,如此明显的意图,蒋若素向来心思繁重,又怎么可能不懂?
这样的行为,他们又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皇上向来宠爱贵妃娘娘蒋若素,如今就连看望皇后娘娘也是一直都带着她同行。如此明显,其他人又怎会猜不出,只怕是根本就是贵妃娘娘顾念着与皇后娘娘的姊妹之情,所以才是心中担忧无比,特意寻了皇上一同前去罢了。
可是今日,根本就没有贵妃娘娘同往啊。他抿紧嘴,微微抬手止了蒋玉的接下来的动作,然后面容冷冷的,也不看她,直接越过了她。然后负手站于凉亭的朱漆雕花栏杆一边,沉默着看着对面的就算是多了一个人的出现也不影响丝毫的继续咿呀唱着的戏曲的对面戏台上。
看到了穆连城的动作,蒋玉也不是个乐意受罪的人。
自从是几次昏迷之后,就算是蒋玉这种对医药理丝毫不懂的人也是知道,她的身体确实是如同她曾对穆连城说的那样,实在是亏损的太过厉害,想来应该是活不长了的吧。
蒋玉有些释然,又不自觉心中有些悲凉的想着。
最近虽然所有见过她的宫人们都说,她最近已经是一天天的气色好了许多,就连以前时常的莫名其妙的晕倒。最近也是好了许多,没有再昏迷过了。
可是也只有蒋玉自己才知道,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都是觉得全身分外的无力,感觉时不时的眼前眩晕着。
如今终是忍到了极致,在蒋玉终于被种种屈辱个忍压淹没之时,在穆连城说起要积累口德为以前曾经失去的孩子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穆连城心中阴沉沉一片,他恍然记得,似乎在最后一个孩子那里,分明就是蒋玉自己亲自下手扼杀了孩子的命脉,这个时候她又哪里来的冤枉,既是对付不了他,那又何必忘了曾经的自己?
“可是母后真的很不好,很不好,母后没能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了他人的欺辱,母后对付不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另一个呢。”蒋玉幽幽道着。作为一个母亲,却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生生地放弃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样的蒋玉,又如何配做一个孩子的母亲?
“才不是!”蒋玉听了,忽然高声喊了一句,“穆连城你才不配!”
你这样狼子野心,心性凉薄的人,又怎么配拥有她为其生下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穆连城的,穆连城没有心,孩子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工具,还是一个随时都可以放弃的最不中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