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蒋玉真的出事了,那在坤宁宫中,穆连城想,真正能够为她掩护的人,哪怕是上午时候才见过的那个看着几分拘谨的宫女,也是各有心思的。
有他的人,也有后宫之中的其他各宫塞进来的人。
若真是如此,背后之人也皆是巴不得传出蒋玉被劫走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像现在的模样,还一切都没有发现一般,一切如常?
穆连城说完了这句话后直接是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蒋玉看着这个时候的蒋若素分明是满腹的埋怨和气愤,却还是身前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一如既往的绣着精致的玉兰花的丝缎帕子。
她对于眼前的所发生的事情一时还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再者,还有穆连城的话一时着实是小小的却是实在的刺激到了蒋若素的一直都被穆连城娇惯地都有了一些娇纵的心。
穆连城又怎么可能会仅仅是为了她而如此。她问,“皇上,臣妾记得,似乎前几日你还曾特意吩咐过臣妾。让臣妾去库中挑选一些最好是木制的上了年份的宝物充当礼品。
最后那些东西全部都被送去了坤宁宫中当做是慰问了。
一直黑沉着脸,紧紧皱着一双剑眉的穆连城:“……”
宫人侍者都被最开始时候,穆连城一挥袖全部都挥退了。
这个时候,石路蜿蜒着的花园,只能远远地模糊地瞧着零星有几个穿着淡绿的宫女服饰的人在对面的一处游廊下,正在低垂着头,手上还各自端着一个托盘地一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每日负责各个宫中的换洗的衣物的宫女,淡绿的着装,应该都是浣衣局的人。
蒋玉独自一人,又或者是暗地里实际上还暗暗地跟着一位武功高强的高手,青君。
“嘶!”
忽地,独自一人走到小道上的蒋玉猛然冷然地长嘶出声!老夫人年轻时候便喜欢听戏,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媳妇,家里长辈不说话,平时也是出不得宅子,一年到头也看不了一出戏的。后来,她成了国公夫人后,需要一个人管理整个国公府,还要时时注意着老国公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忙里偷闲,也就这个时候能好些。
蒋若素还年轻,并不喜欢听这些咿呀的戏曲,坐了一会儿也就自己找个地方与几名少女闲聊着,一会儿,若说看戏,她更喜欢看另一出大戏!
最终,此事太过重大,臣子们各有心思,最后还是没能理个所以然。
对于那位少庄主,蒋琛不太了解,也不好去说。
看到几位老臣和皇上听到天下第一庄,俱沉默的模样,尤可见第一庄的强硬之处,那第一庄的少庄主呢?
谁又知道是不是个简单的。
此次忽然帮助了蒋玉,蒋琛却是分不明,那位少庄主到底是无心之为,本就是一时兴起;还是有心为之,其根本,便是意在蒋玉,还是,他蒋家。
蒋琛想不明白,满腹牢骚。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一处低调的奢华的书房内,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眯着眼,近乎质问的问出这句话。
书桌前,穿着一身家居的月白长袍的男子正端坐着,一手轻轻敲着桌面,一声声,不急不躁。穆连城知道,这样的女子大多是已经疯了的。“不过早在五年前就曾听闻有一次江湖之中的一个门派三名长老共同试图围困独自一人的少庄主,当时那三名长老的实力分别都是与现在青君的实力不分伯仲。”
“与你不分伯仲?那他呢?”
蒋玉来了兴趣,又不禁有些担心,她没想到他身为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竟然还会有人想要围杀他。那当年呢,当年他几乎是简装易行的来到大明京都,应该也是遇到了许多围杀吧?
蒋玉被痛的早已脸色惨白着,额头之上冷汗不停地流着,一层又一层细密的冷汗聚集,很快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一滴一滴,滴在汉白玉大理石的石桌之上。
临至昏迷之前,蒋玉隐约看到一缕墨发飘过,然后就是大红的不羁的红袍,还有一截细腻白皙的下巴。
这个模样……分明就是!
“少……少庄主?”蒋玉有些不可置信地迟疑着轻声唤着,几不可闻。但也仅仅如此,下一瞬她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也没有注意到,当她隐约轻声喊出少庄主之时,只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而上前来准备查探几分的红衣男子却是浑身一震,深邃黝黑的眸子,看着已经坚持不住昏迷躺下的女子满是锐利与深深的寒光。像是这样的杂草成堆的地方,蒋玉还是冷宫里的时候就知道,只要要树枝掀开最上面的一层干枯的树叶。
里面的四处爬走的虫子也不知会有多少,全都是在没有阳光普照的阴暗之地毫无顾忌着。
一双原本就是精致小巧的软底绣鞋,四周已经是染上了一层的还带着些许污泥般的污渍。
也是唯一只有在这个在外人面前冷淡冷漠地好似一块千年冻冰,一块顽石的战王府世子面前,第一庄的少庄主魏涯才会是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邪气横生的偏又是貌美似妖性格怪异到了极点的模样,反倒是一副难得的爽朗的也是任劳任怨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尖叫声传来,不一会儿,一个身形慌张的较为脸生的丫鬟跑了过来,直接冲到陆芸的面前,不停喘着粗气,陆芸看了一眼,皱了下眉。
她面容满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