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忻谦虚:“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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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轻车熟路的抄小路直奔目的地,好久没回来看过,这一代也没怎么变,各种小商小铺一个挨着一个,常年环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烤串味。
姜忻远远看到成兴思站在树下躲阴。
汪承望眼尖,跟她打趣:“这是什么妖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乱头风,怎么,我来你不欢迎?”
“这话说的,小祖宗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汪承望闭着眼捧她。
“拉倒吧。”
姜忻在烈日下直皱眉。
“这太阳辣得,”成兴思也走过来,打量她片刻,伸手给她挡了挡:“脸都晒红了。”
她抬手绕着颈周扇风。
效果杯水车薪。
汪承望实在:“这天也确实热,我去弄把伞来。”
姜忻叫住他:“多大点事儿,别麻烦了。”
“你还跟我客气?”汪承望摆手,“这边还要会儿功夫,干站着也是站着,我马上回来。”
他走远,姜忻也就随他去。
“宽三呢?他没来?”姜忻问。
成兴思幸灾乐祸:“咱们三爷啊,早上望二也叫他来着,不过他被老爷子绑过去帮工,美名其曰要在三十八楼体验一下霸总视角。”
姜忻不知想到什么霸总文玛丽苏情节:“他要是能把吃喝玩乐的功夫放正事上,说不定小娇妻都娶回去了。”
“这话别叫宽三听着,他家里准备着联姻呢,前两天还在闹脾气要离家出走。”
姜忻闻言摊了摊手。
续而成兴思又带着她跟老同学攀谈起来,多是怀念从前,人真的很奇怪,小时候总盼着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又后悔得恨不能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
姜忻不太有共同语言,矗在旁边一直没揽话,她视线不由得去找林知舟。
他闲站在建筑外延楼梯侧面,重心压在右脚上,左脚只虚点在地,浅色的
半截袖和裸露在外的冷白皮肤互相衬映。
她未动声色。
这时汪承望揣着伞过来,塞进她手里。
吊牌都没拆。
这一趟来的人不多,两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等人来齐,叶嘉熙才带着人才跟保安表明来意,在门卫做好登记,稀稀拉拉的跟进去。
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没人,教学楼隐约传来学生的朗诵,姜忻撑着遮阳伞吊在大部队的尾巴上,手里多了一扎不知道谁塞过来的鹅黄色康乃馨。
一行人先往老师办公室走了一趟,部分任课老师在上课,大家又挨个教室找过去。
以前教十六班的老班主任现在带实验班,几个人绸缪一场惊喜,姜忻被推上去送花。
惹得讲台下一众十七八岁的少年唏嘘惊叹。
f高的校服款式一直没改,还是松松垮垮的蓝白色运动服,就是姜忻这样不太多愁善感的人,看着教室里摇头晃脑的嫩头青也有些感慨。
“何老师。”
姜忻把花递过去。
何倩扶正眼镜框,受宠若惊般接过。许是一直以来姜忻捣鬼作乱的人设太深入人心,她仅仅犹疑一瞬间便目露了然:“你是姜忻吧,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差点没认出来。”
姜忻一双狐狸眼笑得微微弯起。
做学生那段日子,姜忻跟何倩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原因是这位班主任什么都爱管,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从姜忻这里没收的指甲油没有十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