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她看来,错过一次也许就是一辈子,生活不是电影,现实里那些破镜重圆的镜子就像中国制造的玻璃一样难以打碎。
都十年了啊,她有点惆怅的想。
姜忻拿着一叠乱七八糟的凭证,抬眼。
林知舟变化很大,身上再找不到一点少年时霁月清风的影子。
他的眉眼与面部轮廓更显清晰落拓,气质矜贵也干净,像富人家娇养出来的孩子。
整洁得不染纤尘的白大衣与他意外地相称,睫毛浓密且长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沾情欲,注视她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把手里的检查单递过去。
医生一一核对过:“姜忻?”
完全是对待普通病人的态度。
姜忻安静片刻,用鼻音“嗯”了声。
“今年多大了?”
她皱着眉,那种微妙的,被人遗忘的不甘像春风吹野草一般疯长。
“你不知道?”
姜忻语气不自觉的夹枪带棒。
这话一出口她其实就有点后悔。
他们不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吗?
而此时,他是医生,她是他的病人。
仅此而已。
她脸上不见愠色唇线却抿得平直,猝不及防对上医生平静的双眸,姜忻忽然觉得,林知舟可能真的不记得她了。
大概是把她当成一个有点难搞的病人,医生并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腹痛?”
“嗯。”
“阵发性的绞痛还是持续性钝痛?”
“阵痛。”
姜忻情绪收敛得很快,之后的询问工作也相当配合,刚才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转眼烟消云散。
问什么答什么。
林知舟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离开办公桌,指了指靠墙放的检查床:“躺上去,把外套解开。”
姜忻迟疑半响,一一照做。
拉开宽大冲锋衣的拉链,躺上检查床。
她内搭是一件藏青色修身毛衣,衣服与身形完美贴合,举手投足间勾勒出女人卓越窈窕的曲线。
看上去真的很瘦。
姜忻侧着脸面朝墙,垂落的碎发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没什么血色的唇。
让林知舟无端生出一种,一碰就会碎掉的错觉。
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撕下来,并指压在她腹部脐周。
指尖的力度不小,姜忻喘了口气,眉心拧得更紧。
男人声线清越也低沉:“痛吗?”
姜忻整个人都很迷糊:“嗯?”
她声音很轻,上扬的音调因没什么力气难得带几分柔软。
林知舟俯身凑近,灰色的阴影压下来:“这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