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了眼泪,又用力地拥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我定会前去送你。”
“那是必须的,等我踢开了门,那阵灵雨福荫,才是最好的,肥水不留别人田。”秦流西道。
司冷月看向一旁的狐狸:“它呢?”
封修哼了一声,不看这边,耳朵却是竖了起来,注意力全在这边了。
秦流西瞥向某故作不在意的狐狸,道:“看它造化了。”
封修蔫儿了。
说了等于没说,前途渺茫。
唉。
从司家族地离开,秦流西便带着封修从青州转道去了余杭。
绿湖旁,有个小小的神庙,神庙供着一座用泥塑成的神像,虽是泥塑,可不管岁月变迁,它没有半点遭岁月侵蚀的迹象,甚至曾掉在地上,它也没有半点摔坏磕破,反而因为有人供奉,使得神像越的神圣和庄严。
神庙,为水神庙。
而这个水神,不是数十年前的那个什么邪神,而是有神名的,牌碑上用道意刻画着四个字,水神风伯。
和那泥像一样,哪怕岁月变迁,它也不曾有半点残旧,有阳光洒进神庙时,光落在牌碑上,那几个字金光闪闪,金光折射到泥像上,宛如神祇现身。
屠神之战后,水神庙早就没了,可改朝为西后,绿湖这边,又悄然出现了水神庙,还有神像和神碑,有人供奉,神自然就有了。
渐渐地有人现泥塑的神像和那神碑的神圣后,供奉的人就越的多了,几十载过去,水神庙的香火十分鼎盛,有人亲眼看到了水神从绿湖现身,就和泥像雕琢的一模一样。
神明,有人供奉,自然而然就存在了。
水神风伯就这么被供奉出来。
他享受着信民的香火,但他始终在等,那第一炷的香火,是他的第一个信民,那个为他塑神身,雕神碑,供香火的人。
是谁呢?
风伯懒洋洋地坐在绿湖边,看着夕阳的金光洒下,有人从余晖中走来,手执一炷神香。
他站了起来。
是她,他的第一个信民。
她拿的香,与众不同,像是亲手制作。
“我来拜你,亦是,与你告别。”秦流西向他露了笑,遥遥一拜,道:“风伯,这一次,你要成为真正的神明,修神格,得神位。”
风伯有些莫名,嘴巴不由自主地就开了口:“好,必不负你。”
秦流西把神香插在了香炉里,在余晖落尽的一刹,又消失在风伯的视线之内。
“这次,是真的不会再见了吧?”他喃喃地说了一句。
但片刻,他又觉得古怪得很,他为什么会说这次,这只是他的信民,不是吗?
为何就感觉是个熟人呢?
风伯百思不得其解,把一个不小心掉落在水里的小孩给悄然推到岸边,隐入泥像中,吸着神香,思绪缥缈。
……
南县城隍庙。
南城隍早已是一个州的城隍爷,可他的神庙,百年来,一直在这里,此处也已成名胜古迹,不少人前来,总会游览一番,顺便拜一拜南城隍爷,以求一帆风顺。
秦流西提着一壶酒,一只烧鸡入了庙,南城隍高兴不已,只是那高兴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
酒满,鸡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