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先帝有任何稀奇玩意儿,纯太妃总是头一份,下来才是自己。
尤其是先帝亲手所绘制的那幅《千里江山图》,任她有多么想要得到,最后还是到了纯太妃的手里。
纯太妃在先帝面前得到的那许多偏爱,让她即便是在先帝已故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依旧都嫉妒的发狂。
若不是自己有孕在先,又多了些手段,怕是今日太后的位置,就不会是她的了。
一念至此,太后忽然间打起精神来,对着菱花镜中自己的脸,狠狠地说:“既然老天非要留你一命,那哀家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哀家的心硬。就算重来一遍,哀家依旧不会放过你。终究,你将死在哀家的手里,这是你的命数!”
梳妆完毕,老嬷嬷将其扶出了寝殿。
一见太后徐徐出来。
皇后与纯太妃纷纷朝其行礼。
“给太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落座后,对二人道:“今儿你们俩倒是赶巧,竟遇一块儿了,都坐吧。”
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亦各自落座了下来。
见太后对纯太妃这次似乎并没有了之前的热情,皇后便先开口说话,打破了这片寂静:“母后,儿臣听闻母后近日里总是嗜睡,却又睡不好。便请教了太医,亲自炖了这盅既滋补养生,又有提神醒脑之效的参汤,还望母后试试。”
说话间,便有婢女已经上前将参汤送到了太后的面前,双手将茶盘高高举过头顶。
老嬷嬷上前从茶盘里将参汤盛出,回头递到了太后手边。
太后似乎对此汤尚还喜欢,接过后将其一饮而尽,拭了拭嘴角的汤渍后,道:“此汤甚好,哀家很喜欢,皇后有心了。”
皇后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道:“母后喜欢便可。”
太后紧接着道:“皇后要侍奉皇上,还要管理各宫事务,亦要照顾年幼的太子。以后这些小事不必亲自动手,交代下面的人做便可,不必如此操劳。”
皇后道:“儿臣不累,照顾母后亦是儿臣不可懈怠的责任。”
顿了顿,太后方才微微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纯太妃,佯装客气地问:“对了,今儿姐姐怎么也有空来宫里了?”
纯太妃嘴角一勾,扬起一抹浅笑来,道:“记得太后之前尤为喜欢先帝亲手所绘制的那幅《千里江山图》,近日里,在王府整理旧物的时候翻了出来,今儿个便将它特地带来敬献给太后。”
“你说什么……《千里江山图》……”
太后震惊之余,心里又暗暗地道:“哼,你有这么好心。”
一旁的皇后听了,也露出一脸惊色。
这时,一婢女上前来,将纯太妃递上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送到了太后的眼前。
太后使了个眼色,便有另俩名婢女上前将画卷轻轻展开。
顿时,太后对其瞪大了眼睛,忙立起身来朝画卷走过去,又一次仔细审阅后吃惊极了地道:“这……这真是先帝在世时最喜欢的那幅《千里江山图》”
纯太妃肯定地点了点头。
就连坐在一边的皇后瞥见,亦是惊讶不已:“如此珍贵的东西,纯太妃怎会舍得拿来献与太后。”
一时间,太后喜欢的不得了。可静了静,又疑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为何要将《千里江山图》献与哀家。”
纯太妃想了想,道:“不瞒太后,其实,此次本宫进宫来面见太后,乃是为了皇儿……”
未及其将话说完,太后便道:“你想哀家替你向皇上求情,解了秦王的禁足?”
纯太妃笑了笑,道:“关于西秦亦应积极开展防疫之事,若真是皇儿无中生有,有意制造恐慌,倘若他真的错了,他自该被禁足,且禁足那是便宜了他。不过,先帝曾说过,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从来都不敢忘记先帝的训诫。所以,今日,本宫并非因此而来。”
看到太后一脸疑惑,纯太妃深吸了口气,索性脱口即道:“今日,本宫乃是为了皇儿的婚事前来。”
太后听了,恍然大悟,遂将目光倏地看向了皇后,与其对视了一眼。
可一提起这件事来便生气,遂对其质疑地道:“你是为了秦王的婚事?”
说着,再次缓缓落座回去,道:“可你不是瞧不上之前哀家与皇帝给秦王选的王妃嘛,且还全然不顾一切后果的将那东宁公主逐出了王府。你可知,为了平息东宁皇室的愤怒,皇帝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