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起沉默了半晌后,想着这肯定与那日在城西衣府所发生的事有关,紫苏便问:“是不是那个衣上坤,那日里,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打从你一回来,便就一直愁眉不展,是不是……”
说着说着,顿了一下,虽然心底极不愿意提起,却又深知逃避是没有一点用的,便说:“是不是衣上坤他知道,却不告诉你衣上云在西秦国的行踪。”
易三少稍作回忆,眼里俱都是失望地说:“衣上坤……他若是真的知道丫头的去向,至少她是好好的,那也便就好了。”
紫苏一想,接着疑惑地道:“可那家丁那日不是当着我们的面亲口告诉我们,衣上云的确回去过衣府吗?既然如此,他身为一家之主又怎会不知其下落呢?”
易三少道:“他家二姨娘得知了丫头乃敌国公主的身份后,怕其身份一旦暴露,会连累了衣府上下。俩人夜里因此遂起了争执,被丫头撞见,丫头不想连累无辜,便于滂沱大雨夜里,只身离开了衣府,从此以后便下落不明,彻底没了音讯。”
紫苏这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何易三少多日以来会如此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身为一个女人,有着身子,无亲无故,又无家可归,任谁都会心生怜悯,放心不下吧!
终究是一女子,心中的柔软顿然升起,于是转念又问:“那她一个弱女子……会去哪儿呢?”
易三少马不停蹄地赶路,他怎么都想不到衣上云仅独自一人,竟然能这么快便回到西秦国。
可来不及思虑太多,三人一抵达西秦国皇城,便直接亲自登门衣府,怎料寻人无果,便又去了秦王府,却是被吃了闭门羹。
想起那一日的情形,遂默默的说:“秦王府上下口风极严实,我们没有任何收获。依照之前丫头对轩辕翰决绝的态度,加之听闻一向严苛的纯太妃归来,左不过短短几日,丫头是段不可能在秦王府里的。”
俩人一起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紫苏开口提醒说:“那接下来,三少打算怎么做?国君可还在等着你呢?”
易三少自顾自只坚定不移地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丫头。”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打雷的声音。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易三少忽地望向窗外双眼一怔,只不过须臾之间,忙立起身来大步朝外冲了出去。
“三少,你要去哪儿?外面要下雨了!”紫苏着急地起身来,上前对着他急奔出去的背影关切地道。
霎时间,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似是欲要将这夜幕撕开一般。
待到紫苏急追出院子里一看,却是到处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
雨落桥头,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顺水流下,满地残红,宛若点点泪花。
西秦学院,一午后。
不知是这山居小院惹了骤雨,还是粉色的海棠惹了相思。
梅汐媛独自静坐在窗前,对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失神哀伤地自言自语道:“殿下,我对你如此地一往情深,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过了会儿,不知在心底暗暗做了什么决定,忽然又恨恨气道:“衣上云,轩辕翰,是你们逼本公主的。本公主生来尊贵,岂由得你们任意弃之辱之,本公主一定要你们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门外,陆天骄听到这些话,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一转眼,却又端起一副纯良无害的笑容来抬脚一边跨过门槛,一边热情地呼唤了一声:“姐姐。”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放在平日里,梅汐媛大可对其一笑了之。
然今非昔比,此刻她听到声音,顿扬起一脸笑来,起身相迎:“妹妹来了。”
陆天骄将手里捧着的一茶盘放下,里面放着几碟点心,开口说道:“学院里的食材,远不及姐姐以前所用的。这些粗食,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明明一看见这些吃食,心里就很嫌弃,可嘴上却客气地说:“这些就已经很好了,是姐姐叨扰了妹妹,该请妹妹不要嫌弃才是。我身为一国尊贵的公主,竟沦落至此,若不是幸得妹妹收留,我都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看到梅汐媛此刻脸上的表情,陆天骄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她淡淡地笑了笑,握住梅汐媛的手,说:“你我即为姐妹,于逆境中,自当互相扶持。”
看到梅汐媛回忆往事,眼角浮现出点点泪花,陆天骄忙掏出绣帕来一边替其轻轻擦拭,一边将其扶着落座下安慰道:“这些日子以来,妹妹思前想后,想着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姐姐。”
未及其将话说完,梅汐媛一把捉住陆天骄的手,着急地追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