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一时间里,衣上云着实心虚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急急躲闪着自己无处安放的目光。
就在这时,轩辕翰竟忽然乘着衣上云不备,一手托住她的脑袋,顺势便俯身下去在她温软的唇瓣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吻。
而衣上云竟也莫名其妙地欣然接受,变得安静了下来。
她并没有反抗,两只手将他宽阔的肩膀死死拽住,任他缓缓而温柔地将她的身子压倒了下去。
随之慢慢地,那双被惊的睁大了的眼眸对着那久违了的熟悉的轮廓,还有那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檀香味,一切都让她渐渐迷离了起来。
而就在衣上云以为轩辕翰撬开她的齿贝,想要继续深入下一步时,他竟忽然抽身而退,戛然而止。
“时间不早了,早点歇着。”话刚说完,轩辕翰便起身转头离开。
看着轩辕翰疾步离去渐渐消失的背影,衣上云喃喃低语道:“你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我此生命里的劫,怕只怕最后,山鸟与鱼不同路,终是庄周梦了蝶!”
“都查清楚了吗?”
回到林月轩的时候,程良早已经在殿外侯着,轩辕翰一见,紧忙收回了路上一直沉浸在方才俩人柔情中的思绪,沉着脸色问。
程良紧随其后抬脚跨过门槛,面露难色着道:“启禀殿下,不出殿下所料,傍晚时分,太妃娘娘的确已经见过衣姑娘了。”
轩辕翰落座下来,一边自己伸手倒茶,一边问:“母妃都说了些什么?”
程良道:“原来衣姑娘这次回西秦来是因为麻黄一事。”
“麻黄?”轩辕翰听了,顿停下手里的动作,面露疑惑地问。
程良点点头,继续说:“说是衣姑娘已经研制出了解除疫情所需的药方,只是缺少里面一味用量极大的麻黄。如今想来,她当时一回国便出现在王府门前,一定是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殿下方才又离开。”
轩辕翰又问:“那母妃可答应了给她麻黄?”
程良道:“护送麻黄的队伍三日后便会从东郊出发直达龙虎城。只是……如果龙虎城的疫情真的被解除,势必定会对我国造成很大的压力。依殿下之见,我们是否要将这批麻黄拦截下来?”
轩辕翰吞下口中的茶汤,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如数送到东宁国的麻黄,一两都不能少。不仅如此,你再亲自去加派一些得力的人手。务必一定要将此事办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可殿下……”程良一脸忧色,不解地还想再说些什么。
轩辕翰放下手里的茶盏,开口将其打断:“如今我西秦,乃至南安国的边境上也都时有个别身染疫病的消息传出。看来这次疫情的确很是危急。眼下,既然已经有了良方,自是救人最要紧。不必多说,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便可。”
“是!”程良心中虽然闷气,却也深觉主子之言不无道理,遂领命。
第二天,天一亮。
轩辕翰将衣上云夜里亲自抱回云水阁的事情便传到了纯太妃的耳朵。
紫和殿里。
张嬷嬷正在悉心替纯太妃梳妆,说道:“不成想那丫头竟然真的如此守信,说到做到。可是这次,怕是殿下必定要误会了娘娘的一片苦心了。”
纯太妃看着菱花镜里自己日渐衰老的容颜,丝毫抵不过岁月的痕迹,道:“皇儿这一生,原本什么都可以精准地计划着,可却唯独没有计划到那丫头的出现……”
似是并未将话说完,忽瞥到了殿内屏风上的一幅宁静的云海落日图,上面所题写的诗是“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深意总迟解,将爱却晚秋。”
顿了顿,遂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当一个人什么都经历了之后就会发现,人生无论怎么精心策划,都抵不过一场命运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的一辈子,有人等烟雨,有人等知音,有人为名利,有人争天下。却总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才发现,自己一路走来错过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过往的许多事,纯太妃回忆着继续道:“本宫曾听一位道长说过一段话。”
“来者要惜,去者要放,人生就像一场出行,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去同一个地方。春有百花冬有雪,夏有凉风秋有月。若无闲事挂心头,方为人间好时节。”
想了想,又发出一阵自嘲般的痴笑声,道:“可话虽如此,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般的豁达。如今皇儿心中的执念如此之深,怕只怕以后……”
俩人正说着,欢儿匆匆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