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反却感激她道:“这次,龙虎城是因为姑娘这般的医者父母心,才能得以重见天日,自是我们应当感谢姑娘您才对。”
“况且,姑娘您还有孕在身呢!”
妇人转头,俩人遂四目相对着,眼里皆是对战胜疫病满满的信心,以及暗藏于各自心中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稍时,妇人将已经准备妥当的几件衣裳和干粮,又将自己并不多的一包碎银子小心翼翼地替其一起包好,催促着说:“时间不早了,姑娘既已决定要走便就赶快动身吧,若是她们回来了,那姑娘定是又得被其拖延着,不知何时才能到西秦了?”
衣上云一时半会儿,竟然都不知该对其说些什么?
忽地反应过来,说道:“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我应该修书一封,大嫂届时可将其交给那两名女子的主人,想他见了我的书信,便一定不会再为难你了!”
说着,便急步过去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封书信。
左右不过一个乡野村妇而已,即便是斗大的字也是不识一个的。然妇人却还是假装着很仔细地小心翼翼将其收了起来,好让衣上云放心上路。
直到俩人一起走出了家门,衣上云紧握着妇人的手朝其依依不舍地道别:“大嫂保重,后会有期!”
妇人轻拍了拍衣上云附上来的手,指着脚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语重心长地对其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看到一条宽敞的大道,往西走便就是通往西秦国的路。若是平时,那里经常会有西秦和东宁互通的商队来来往往经过,可现下因为大疫龙虎城封了城,怕是很难见到有过往的车辆了。”
似是颇为替其担心,妇人说完收回视线转而面对她,扶着衣上云的肩膀说:“接下来,便就要全靠你自己的运气了!走吧!再晚的话,天就真的要黑了!”
见衣上云瘦小的身子,已然独自踏上了征程,妇人用力地朝其挥了挥手,忧心地道:“姑娘,照顾好自己,还有腹中的孩子,一路多加小心啊!”
闻此,衣上云顿足停下,转身朝其重重地点了点头,鼻子一酸,眼睛竟瞬间夺眶而出。
另一岔道上。
紫苏与白芷紧紧跟随着易三少的脚步。
见白芷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紫苏虽然亦是心里生气,却也无奈地只能朝其解释道歉:“三少,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主张,所有事跟白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给她用乌迭香,也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减少一些路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麻烦?丫头她何曾成了麻烦了?”闻此,易三少头也不回,只气不打一处来地道。
紫苏嘟囔着嘴说:“打从在西秦国认识她起,她便明明一直就是三少的麻烦。若不是她,我们三个,或许至今都还在百草谷里过着快乐无忧,逍遥自在的生活呢?”
闻此,易三少忽地顿足停下,紫苏立即止住了步,而垂首不敢抬起头来的白芷却是实实地朝其撞了上去,顿时吃痛的叫了声:“嗷……”
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伸手去抚摸被撞的脑门,易三少瞪了她一眼,满脸嫌弃又无奈。
后又对面前俩人呵斥道:“我再警告你们两个一次,以后你们若是再敢伤她半分,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到时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见其这段时间以来,护着衣上云的决心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紫苏只能暂时朝其服软:“是,我们记住了。”
白芷亦乖巧地道:“白芷也记住了!”
终于,他似是已经原谅了俩人,兀自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