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赤红晚霞穿透洁净的窗户,落日余晖充斥整个小客厅。
覃影伸向淮行的右手也染上一层夕阳色,像上等瓷器上的釉光,分外好看,足矣叫虫无视那双手是瘦骨嶙峋的。
“中将,你热吗?”覃影看着与自己膝盖相贴的淮中将,高热的体温渗透进他的‘冻骨’中,暖意向全身各处蔓延,他不太喜欢,但并未挪动开。
正用冰袋搓手的淮行:“?”
他其实手有点冷。
“马上让你不热,”淮行用冰袋在两只手滚了一遍,直至冰凉得冒冷气,他接握了覃影纤细的手,两只拇指用力在覃影小拇指和食指根部关节处揉摁,“凉吗?”
凉意冲进关节骨,和膝盖处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覃影想躲,但淮行掐着不放,并说:“活血化瘀,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忍?又是忍?
覃影在心里吐槽淮中将的直雌言论后,正准备跟淮中将说只需要摁中指时,他右手的无名指根部连同中指一起被狠狠摁压了一下,力道很大,速度也很快。
覃影措手不及。
更让他头脑混乱,僵直不动的是,淮中将这么狠摁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一直、一直存在的抽痛竟被镇压下去了。
他瞳孔缩得极小,倾斜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淮中将的头顶。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淮中将手指滚了冰,力气也很大?
淮行低着头,并不知覃影盯着自己在看,也不知道他摁到覃影无名指时,对方有多震惊。
不过他有发现覃影无名指的僵直,这点足矣让他知道覃影伤得是无名指,而不是中指。至于为什么要撒谎,他没什么头绪。
他也没拆穿覃影,没刨根究底的去问,只是在给覃影按摩手指的时候,倾向于无名指。
直至手上凉意散去,湿热浮在指尖,淮行才收手,想着再用冰袋滚一次手。
没想到刚抽离就被覃影反手抓住,淮行顿了一下,提醒道:“小覃先生,我手现在很热。”
覃影自觉刚才的反应很丑陋,就像在生死挣扎间,为了活下去,不管是干净的浮木,还是污浊的淤泥,全凭本能去抓。
他强扯出笑
:“你摁得很舒服,我很喜欢,有些……留恋了。”
淮行:“啊,小覃先生满意就好,我用冰袋再滚一次手了继续。”
听见淮中将类似于‘让顾客满意是宗旨’的言论,覃影的自厌化作了对直雌淮中将的无语。
覃影右手张合了几下,手指关节处还在发麻。他摇头道:“不用了,现在已经足够好了。”
饭后,商讨了一圈,并未得出要走哪个偏门考常春军校的覃影,跟着淮行去了宿舍楼下的小型训练室。
“在考虑好选哪个方向之前,先做体能锻炼,”淮行边走边说,“就算是考偏门进去,每年也是需要进行军训的。”
这事儿覃影早就做好准备了的,他本就盯准了淮中将要教得防卫技巧,这样一来以后殴打了谁,也就讲得来出处。
覃影开门见山:“之前说,要教我能自保的技巧呢?今天不开始练?”
淮行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很直白的说:“不行,小覃先生现在一折就断,需要增重十斤以后才能练,现在开始把身体活动开,增强耐力为主。”
覃影:“……”
他现在的身体虽说瘦得厉害,但一折就断还是过于夸张了吧?
心里反驳是这么反驳,说出口的却是:“嗯,都听中将安排。”
淮行自己做常规训练的量很大,但给覃影做规划时,他很有节制,每处锻炼都估准了覃影的极限。
过了大半个小时,覃影虽说一身是汗,但也不至于想其他头次锻炼的雄虫一样呼吸不畅,脸色苍白。
“盐水,补……”淮行把运动水壶递给覃影,话还没讲完,覃影手机响起了特殊的来电铃声。
覃影没无视拒接,他跟淮行做了个暂停手势后,接通了电话。
“阿父,”覃影靠在运动器材上,一边擦汗一边问,“是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来电话。”
郑云在云苑小楼的大客厅里,一手接电话,一手将肉骨头丢进覃影用过的餐具中,并将餐具连同肉骨头一起放在大黑狗跟前,看它扒拉着餐具,兴奋啃骨头,有些迟疑道:“也不算出了什么事,小影,你有让一条大黑狗过来咱家吗?”
覃影顿了一下。
他没立马给予肯定,或否定。而是问:“阿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