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问题像是重磅的巨石落水,朝日川一时心乱如麻,他看到奴良陆生的眼睛微微大睁,红色的双瞳有着不易察觉的细微的颤动,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十分的意外。
然后垂枝樱上就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笑的当然不是朝日川一时,而是奴良陆生。
滑头鬼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笑话,弯着腰笑了出来,肩膀不住地抖动,大笑不止。
朝日川一时:!!???
朝日川一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大笑的滑头鬼,原本还能遏制住的羞耻感瞬间烧到了脸上。
他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迟钝地反应过来想找根树缝钻下去的时候,对方还在笑。
“喂……”
朝日川一时听着这个夸张的笑声,咬牙切齿,又下意识地不敢抬头,手指慢慢地爬到刀上:“够了啊……”
在意自己是dt有错吗!难道这个问题还会涉及限制吗!以及就是……
朝日川一时羞耻到爆炸,仓促地质问道:“到底有什么好笑……!”
他避开的那一双红色的妖瞳不知道什么时候逼近了过来,朝日川一时最后的疑问音节甚至都没有出来半声,滑头鬼便身体欺进,抓住了他,吻了过来。
即便樱树枝干宽阔,这个举动也足够把朝日川惊了一下,他要握住刀柄的手条件反射地抓上对方深蓝色的羽织,眼睛中的光闪动不止,支吾了几声,口齿便直接被撬开,被进攻的人往深处舔舐亲吻。
夜樱依旧簌簌而动,明月偎着云缠在朦胧的梢头。
两人见过的花鸟风月之物像数不胜数,可就如传说久米道人的逸闻,若不是见山湖中的足胫,为之神驰,仙人又怎么会从云头跌入荒山野岭中。
朝日川一时几乎要被这个吻逼得颤抖起来,无数粉色的樱枝在眼前斑斓成云霭和白月,他感受到了一种十分陌生的危机感,就像是雀鸟被这风月目眩,哪怕双翅犹健,也忍不住要一头扎入那朦胧的华彩中。
滑头鬼直到把他死死压在树枝上,侵略过他口腔的方方寸寸,才抬起头,眼神愉快,赤色浓暗。
他甚至舔了一下嘴角,低低地笑着,反问他:
“你觉得呢?”
朝日川一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直到听清奴良陆生说什么,才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他觉得?
他能觉得个鬼!
朝日川目光炯炯,像是要把奴良陆生拆吃入腹——他也就这么做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撑起身体抓住对方的领子,扯过来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滑头鬼闷哼了一声,仍是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抬手揽住了鬼的肩膀,慵懒地在花月下轻敲了一下烟管。
烟雾与月色一起氤氲了起来。
……
清晨,大雨又下了下来。
宇髓天元被吵得不像话的雨声叫醒,拉开门,就看到朝日川一时正好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脚步一顿,宇髓天元上下打量了一遍朝日川一时,问:“你昨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