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小姐知道一个叫「羊」的组织吗?”
卯崎栗听过这个名字,“有听森先生说过几句,我记得是由和我们差不多大的……”
“对,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还被他们邀请过。”太宰走出森鸥外平日里拿来办公的房间,在距离这儿没几步路的药品库前站定,“他们经常去偷酒厂的酒喝。”
太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一字夹,对卯崎栗眨眨眼睛,“所以还挺常见的。”
“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卯崎栗从药品库的门上收回视线,又看向侧着脑袋听门锁动静,正在撬锁的太宰——相处这么久,她是知道太宰会撬锁的,“不过森先生居然就把酒放在药品库里啊……”
太宰还没捣鼓几下,他手下的门锁便发出一声代表开锁的轻响,“毕竟只有这里是上锁的嘛。”他弯眸一笑,看起来像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得意洋洋的小狐狸按下门把,笑眯眯地行了个礼,让同伴先进去。
卯崎栗不疑有他,迈开脚步率先走进药品库。
药品库里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冰凉阴沉,却又有些熟悉。
太宰在卯崎栗之后走进药品库。在轻轻将门带上后,他径直走向其中一列药柜,打开柜门,露出陈列于其中的酒——这列药柜中竟都是酒。
太宰这动作熟练得仿佛他不是第一次进药品库,而像是早已悄悄潜入过多次。
卯崎栗张张嘴,到底是没有问他。她直觉,他若是肯说,大概也不用她问。
太宰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瓶身光滑,贴有简洁标签的酒。他拿着这瓶酒仔细打量,思考一秒后,又将这瓶酒放回去,重新拿过另一瓶酒。
太宰圈着选好的酒,对卯崎栗笑道:“我们走吧?”
“太宰君拿的那瓶酒,我也能喝吗……?”卯崎栗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不对。
太宰从卯崎栗的表情里察觉到了什么,他抿抿唇,扭身去取出另一瓶酒递给她,“……对栗小姐来说,大概这个会比较适合。”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拉她下水,只是把他要来偷酒喝的这件事“共享”给她而已。可偷酒喝的事势必会被森先生发现,到时候或许少不了一顿训。
……明明挨骂的话,两个人一起绝对会比一个人要好。
“‘白雪’……”卯崎栗垂着眸子接过太宰递来的酒瓶,念出瓶身上的名字,仔细观察。
这之后便是无言。
两人颇有几分心照不宣地回到小厨房。他们很清楚,森鸥外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因此并不害怕被他撞个正着。
卯崎栗将酒放在桌上,站在原地看太宰去取他们两人平日里用的马克杯。
说起来,她平时也确实没看见过像酒盅或酒杯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森鸥外藏到哪儿去了——她猜想,太宰大抵是知道的,只是他懒得去翻。
太宰的动作很快。拿出马克杯后,他便回到桌前,将两瓶酒的瓶盖都旋开,分别倒入他们的马克杯里。
这酒太宰倒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倒酒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流畅,隐隐能窥见他恍若刻入骨子中的矜贵优雅。
倒完酒,太宰仔细地将瓶盖旋好,用指尖抵着属于卯崎栗的那只马克杯,推到她面前。
他鸢眸半敛,弯出平日里惯有的弧度对她笑道,“栗小姐尝尝看?”
明明是她想喝,可他却做出了一副邀请的做派,并且……仿佛他邀请她尝的不是酒,而是另一种,更为诱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