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还爱我吗?”
左严秋问完低低喊了声:“妈。”
始料不及的一声,严敏淑呼吸都滞住了,她木然看着左严秋。
从上次最后和左严秋要了十万块,承诺不会再去赌博,结果她在赌场被抓,被左严秋从警局赎出来后,左严秋就没再喊过她一声妈。
严敏淑自知是她的问题,不期待左严秋对她有所改观,只是希望两人如之前那样生活,可却没想过左严秋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一直让她这儿待了这么久。
久到让她发疯,久到让她精神错乱,久到……已经忘记了她和左严秋的身体里,还流着相同的血液。
对于左严秋的这个问题,严敏淑一时间做不出回答。
长时间不喝水,她的嘴唇干得不成样子,裂起的嘴皮泛着白边,话在齿间停留许久,才开口:“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除了赌博,还有我吗?”
严敏淑:“……”
她回答不上来。
有是有的,只是没了爱,只当左严秋是提款机…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左严秋已经得到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她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知道,甚至问题后的横线上,她也将答案填了上去。
现在可以在那画对号了。
满分呢。
眼底最后的一丝柔情被笑意吞没,左严秋弯起唇角,冷淡的笑着对站在床另一边的人说:“今天来找你不为别的,既然你不喜欢在这里,那我也不能强迫你留下。”
欣喜涌上严敏淑脸间,可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在下一秒,左严秋从包中拿出一张折叠的a4纸,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
指尖夹着两物,左严秋望着严敏淑的眼睛,好似望进了时空。
时间在刹那间回溯。
她临摹着记忆中的话,缓缓说:“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严敏淑唇微张,心跳了两下。
这句话…早就被她淡忘了。
左严秋的话扯出了严敏淑脑海深处的线,丝丝细线链接的,是二十多年前的她和左严秋。
左严秋的话与她所说的重叠,可内容大不同:“一,你留在医院,等你将赌赢戒掉,我接你出去。二,你出院,但要在这张纸上签字,同时这张卡给你,里面有八十万。”
左严秋将纸递给严敏淑,严敏淑接过赫然看到纸上几个大字——断绝关系协议书。
她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左严秋:“什么意思这张纸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她举起卡:“之所以给你八十万,是因为我只剩下了八十万。所有的钱都在之前给你窟窿,最后的这些给你,算是当年你坚定地护在我身前的报答。如果你在这张纸上签字,你出院,钱也给你。而如果你……”
左严秋话没说完,严敏淑抬手:“给我笔。”
左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