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找你,我去法国做什么?”左严秋说,“我只敢偷偷看你。”
她染着青色的语调对柳絮说道:“上次在剧院门口,是意外。我没想到余琪会让你送票。”
“我也没想到她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因为……”柳絮说,“我不敢想你会去找我。”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随后柳絮先开口:“所以在我出国前,你要带我去医院的那天,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左严秋:“嗯。”
柳絮忍不住翘起嘴角,可是嘴上不留情:“那你真不懂得珍惜,让我们错过了三年。”
左严秋没有反驳:“我的错。”
“你没错。”柳絮说,“错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对。”
一个人的钟快了。一个人钟慢了。
好在三年里她们每天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两个人钟的时间终于一样了。
左严秋的眼睛还被冰袋盖着,冰凉凉的。本应该感受到得是刺骨寒,可偏偏身边躺着春天,她根本无法被冰到。
听着柳絮得呼吸声,左严秋缓缓开口:“为什么喜欢我?”
柳絮附议:“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左严秋轻笑:“我先问的。”
柳絮默然,稍稍组织了下语言道:“之前就说过了,一见钟情。你的气质、你的脸,都很对我的胃口。”柳絮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肤浅?”
“是我的荣幸。”左严秋说,“如果我再丑点,又没有气质,就不会被你喜欢了。”
“哼哼,这次你错了。其实一见钟情只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但不是我真正喜欢上,想跟你纠缠一辈子的原因。”
柳絮:“毕竟只要对我胃口的,我都能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左严秋默默抿下醋意,询问:“那真正的缘由是什么?”
柳絮趴在左严秋耳边,手成括弧状,慢慢说:“是与你相处的每个心动瞬间堆砌成的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羽毛,扫着左严秋的耳朵。
痒痒的。
不仅耳朵,心也是。
柳絮说完就撤回了原位置,手撑着脑袋看左严秋,“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左严秋将心尖尖上飘着的羽毛抚平,低声问道:“你每年生日的那笔捐款,都捐给了谁?”
“捐给学校和社会啊,再让他们给一些贫困家庭,充当助学金和生活费。”柳絮问,“怎么了?”
“我是靠助学金才能上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左严秋补充,“而这些钱,都是你捐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柳絮的这些捐款,可能不会有今天的左严秋。
她或许已然死在了严敏淑手中,死在春与夏,死在不知名的秋天或寒风彻骨的冬天。
死在,无法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的童年。
所以她才会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